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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予行找了個角落的沙發,他擦了一把依舊疼痛的嘴角,把臉埋在外套下,沉沉睡去。
他閉上眼,在心中盤算著明天何時回港城。雖然來的時候拉了三箱行李,但大多數都是唐銳澤強行塞給唐樘的,陸予行自己的行李並沒有多少。護照錢包都在身上,他隨時可以飛回港城。
就這樣想著,耳邊嘈雜的鼓點音樂都漸漸隱去。正當他要入眠時,一個陌生的身影突然擋住了面前昏暗的光線,一個尖細的男聲響起:
&ldo;一個人?之前從沒見過你。&rdo;
那人一口流利的英語,陸予行緩緩睜開眼,就見是個年輕男人。他臉上畫著濃妝,身上穿著有些露骨的緊身皮衣和漁網襪,是剛才台上的舞者之一。
&ldo;我是來旅行的,&rdo;陸予行有些睏倦,&ldo;找不到酒店住了,想找個地方坐一晚上。&rdo;
不遠處的舞台前還圍著人,新的表演又開始了。
&ldo;要去我房間休息嗎?&rdo;男人聲音有些尖細,他笑著說。&ldo;今年冬天的氣溫真反常,居然下起暴雪啦。&rdo;
&ldo;謝謝,我在這裡休息就好。&rdo;陸予行說著便合上眼,不再搭理他。男人也很識趣,見對方沒有別的意思,便不再多糾纏。只是在他身邊的位置坐著抽菸。
煙味飄過來,陸予行的困意越來越少。最終,他睜開眼,有些無奈地看著身邊的男人。
&ldo;來一根?&rdo;男人笑眯眯地遞給他一根煙,畫著煙燻妝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陸予行猶豫半晌,接過來點燃,猛吸了一口。
&ldo;失戀了嗎?&rdo;男人好奇地端詳他,&ldo;你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rdo;
煙霧繚繞中,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ldo;不重要了,&rdo;陸予行望著遠處的人群,&ldo;我們分手了。&rdo;
&ldo;為什麼?&rdo;男人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他,&ldo;你這樣的還會被甩嗎?&rdo;
陸予行突然笑了,嗆得喉嚨生疼。
&ldo;你笑什麼。&rdo;男人側過身子,裸露的肩膀貼上來。他輕聲在陸予行耳邊低語:&ldo;先生,要不要我來緩解你失戀的痛苦?&rdo;
他大著膽子想要去舔陸予行的耳廓,被對方推開了。
陸予行一手夾著煙,從錢包里掏出兩張鈔票塞進他上衣口袋裡,順手將口袋裡那包煙抽走了。
&ldo;謝謝。&rdo;他將那包煙揣進口袋裡,起身離去。
出了酒吧,陸予行在路邊等了半個小時。他攔了輛計程車,直接去了機場。
西溫。
客廳的落地擺鐘來迴蕩著,不眠不休。唐樘坐在沙發上,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有些呆滯地望著窗外,一語不發。
&ldo;糖糖,今天的一切,都是為你們好。&rdo;
唐興國在他面前坐下,不再那樣咄咄逼人。他充滿憐愛地看著自己的小孫子,深深嘆了口氣。
&ldo;爺爺聽你哥說過了,你在港城拍戲。&rdo;他說,&ldo;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能避開紫藤的詛咒,你以後,要怎麼跟他在一起?&rdo;
&ldo;向媒體出櫃?還是一直隱瞞?&rdo;
唐樘聽著,沉默不語。
&ldo;聽你們的說法,陸予行也是個要入娛樂行的人。&rdo;唐興國知道他心中難過,卻也繼續勸道:&ldo;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總有一天會鬧得人盡皆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