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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在旁邊的時候，他就像一尊瓷偶似的坐著，手裡的蘋果一口沒吃，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仿佛思想飄得很遠。

有時他回頭看到站在門邊的陸予行，眼中也是一片迷茫。他總是要盯著陸予行看好一陣，才慢慢露出一個微笑。

漸漸地，陸予行隱約察覺到，他有很多心事。

出院那晚，港城連著下了兩天的大雨終於停了。沾染塵土的馬路被洗刷乾淨，留下草木的清冽味道。

唐銳澤親自來寧安醫院接唐樘，直接開車把他帶回家。

夜幕中，小洋房一樓的燈亮了。

小星兩天沒見著唐樘，先上來在他腿邊繞了好幾圈。&ldo;好啦，我回來啦，乖。&rdo;唐樘一把將它抱到膝蓋上，用餘光看了唐銳澤一眼。

唐銳澤將換下來的皮鞋收進鞋櫃裡，臉色不太好看。

&ldo;哥，&rdo;唐樘柔聲說，&ldo;我想給阿行打個電話。&rdo;

&ldo;他有事。&rdo;唐銳澤的表情更難看了，臉上帶了一絲譏諷，&ldo;跟女生約會呢。&rdo;

唐樘茫然地眨了眨眼睛，&ldo;什么女生?&rdo;

小星在懷裡蹭了蹭，鼻子湊到他臉上聞味道。

唐銳澤站在玄關處，將外套脫了。&ldo;我怎麼知道。&rdo;他不耐煩地解開袖口的扣子，&ldo;最近沒事不要出門，試鏡也都推了。&rdo;

&ldo;可是……&rdo;

&ldo;別頂嘴。&rdo;唐銳澤將外套扔在沙發上，兀自上樓，&ldo;也少去見那個陸予行，跟他在一起總是沒好事。&rdo;

腳步聲愈來愈遠，二樓書房的燈倏地亮起，又隨著唐銳澤關門的動作暗下去，門口的金桔樹被震得晃蕩。

偌大的房子陷入了沉寂。

唐樘望著那顆金桔樹看了一會兒，緩緩呼出一口氣，抱著小星橫躺在了沙發上。

&ldo;小寶貝，你說陸哥真的喜歡我嗎?&rdo;

他兩手抄著小星軟乎乎的肚子，把它舉到半空中。小星咧開嘴伸舌頭，烏黑的小眼睛裡帶著疑惑。

&ldo;是喜歡的吧，嗯?&rdo;

唐樘晃了晃它的身子，擺弄了好一會兒才將它放下來，抱在懷裡順毛。&ldo;我也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他那個時候的樣子，是喜歡我吧?&rdo;

小星的大腦袋擱在他胸前，舒服地眯起眼，尾巴擺來擺去。

唐樘的手指在它的毛髮里一下一下梳著，他的眼睛卻逐漸變得濕潤，一滴眼淚毫無徵兆地淌下來。

&ldo;小星……&rdo;他抱著小星的腦袋，聲音悶悶的。&ldo;太好了，他是真的喜歡我。&rdo;過了一會兒，他又毫無徵兆地笑了起來，&ldo;沒關係，壞事都沖我來吧，這次我不會讓他受任何傷害。&rdo;

&ldo;嗷嗚。&rdo;小星哼唧了一聲，拱了拱腦袋，睡著了。

二十幾公里外，某家西式餐廳里。

靠窗的卡座上，陸予行坐在對面，邊點餐邊用餘光打量對面的女孩。

徐婧文穿了一身時下流行的格子連衣裙，微卷的劉海整齊地貼著額頭，臉上的妝畫得很精緻，將她原本普通不出眾的五官塑造得更加立體了一點兒。

在外人看來，他倆和其他來吃晚飯的情侶沒什麼區別。

徐婧文有些侷促，兩隻手死板地貼在膝蓋上，眼睛盯著桌上的水杯。

&ldo;不用這麼緊張，&rdo;陸予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