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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挑的鳳眼襯得那艷麗的容貌,有種魅惑的氣息,一身修長的白色禮服,襯得手腕處繩縛的勒痕愈發顯眼。
安德烈眼神暗了下,沒有管對方輕佻的語氣,默默走出客廳。
西雅特不以為然地冷嘁一聲,見他那沉悶冷硬的雌蟲大哥不理,無趣地扭回身子,聽著樓上的腳步聲,隱下充滿惡意的眸。
犯了病才好,一直緩不過來更好。
不知樓下動靜,林安此時被雌父溫暖的懷抱抱著,終於清醒了意識。
哦,他還活著。
林安並沒有充滿活著的驚喜,他冷眼看著自己被雌父抱進治療倉,很快就接受了重生的事實。
這是他第三次重生了。
作為首都星最尊貴的雄蟲之一,親王閣下的幼子林安,意外誕生於一顆被星際遺棄的荒星。
他曾經千辛萬苦地破殼,卻因為荒星惡劣的輻射條件,患上了先天性基因缺陷病,還沒長大就病死在荒星。
所以有了第一次重生。
他感恩蟲神帶他回到流浪的幼崽時期,哪怕被一夥星盜販賣到垃圾星,也拼了命地逃出來,後來遇到途徑那裡的軍隊巡邏,幾經輾轉才找回他的本家。
醫療艙治好了他的先天性基因病,卻無法改變他低劣的精神力等級。
最後他無法忍受皇族異樣的目光,精神力逐漸崩潰,還沒成年就把自己作死了。
第二次重生,他回到了陰暗的少年時期,決心離家出走,靠自己改變命運。
他孤身一蟲躲在一個地下違禁實驗室里,拿自己當試驗對象,發了瘋地搞活體基因潛能激化試驗,卻還是失敗了,死在即將成年的二十歲。
這是林安第三次重生了。
他此刻躺在醫療艙,感受著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熟悉的治療液,粘稠又噁心地包裹著自己,一派安詳。
或許,他就該乖乖過完這令皇室蒙羞的蟲生,才不會一次又一次遭受命運的折磨。
悄無聲息的治療室里,高大的軍雌心疼地看著他的雄蟲幼崽睡過去,心中一觸碰就是窒息的痛。
十二年前他懷安安的時候,還在前線領軍作戰,擊退異族侵略。
冗長又殘酷的戰線消耗著他的精力,最終在一場攻堅戰中,他的指揮艦被擊落在一片荒星。
為了保住腹中的小生命,他選擇蟲化戰鬥至最後一刻,卻不得不提前誕下尚未發育成熟的安安。
他被部下救回時,所有蟲都說沒有看到那顆瑩白透亮的雄蟲蛋。
從那一刻起,他的後半生,全都被自己親手毀掉了。
他辭去所有軍務,和雄主踏遍星系,苦苦尋找他們流落異域的蟲嗣。
他永遠記得再遇的那天。
矮小的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幼蟲崽,光著腳趾一身血痕破爛地仰起臉看他。
眼中沒有找到雙親的喜悅,只有平靜到殘忍的質問。
你為什麼把我拋棄在那個地方。
這是安安開口對他講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
安安回到了家蟲身邊,卻始終因為殘缺的基因等級,性格變得越來越偏執。
他順著寵著,試著教導,還投資多家昂貴的基因試驗治療也無濟於事。
安安恨他,他也恨自己。他們互相折磨,卻無法離開彼此。
雄主看在眼裡,也無可奈何,更多地待在皇宮處理政務,愈少回到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了。
今天是雄主的生日,皇族籌備了舞會為親王閣下慶祝生日。
他沒有陪同,和往常一樣待在家中照顧安安,雄主帶著雌侍伊凡和他們的蟲崽去的。
想起前些年伊凡為雄主誕下的雌蟲子嗣,軍雌漸漸暗沉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