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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收回了視線。

……沒有。

不會有的。

兩份截然不同的記憶在他的腦海里，直到那年裙擺星團時, 又只剩下了灰色的那份。

即便真的如他猜測, 裙擺星團的死角吸引了擬態蟲, 讓巢宇宙連接人類世界的通道減少了很多‐‐

十二年前的星海之戰也仍然存在。

……他沒有找到那個正確的, 最關鍵的截點。

那雙多年前明朗的桃花眼如今布滿了血絲, 在寒凜的夜裡撕去了冷漠的表象，透著不甘和焦躁。

他的時間不多了。

&ldo;老大, 有一隊仿生人朝你的方向去了!&rdo;連嘯在沉寂的通訊頻道中急忙提醒。

機械腿踏在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

離此處不遠的科學部大樓聳立在夜色里，像一頭龐大的怪物。最頂層的窗仍然亮著光，如同俯視著廢棄城市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這棟樓早已停用多年。在復辟軍取代了聯盟之後，原本的科學部已經被遣散了，少數留下來的研究員也早已轉移到了漸台七。

此時，本該空置的實驗室里傳出了微弱的悶哼，緊接著是一陣毆打的聲音。那些響動撞在玻璃上，一直到走廊的盡頭。

留著一根小辮的男人被束縛著雙手掛在牆壁上，渾身血污。但他隱忍極了，肋骨斷裂時，殷紅從緊咬的牙關流了出來。

&ldo;自由艦到底在哪兒?!&rdo;一隻手抓著他的頭髮，迫使他仰起頭。

白色的面具如同鬼魅，和那些仿生人一樣沒有任何人類的氣息。戴面具的人身形高大，充滿了壓迫氣息。

&ldo;本來以為誰都找不到你，但沒想到你竟然自投羅網。你是來找什麼的，這裡還有你需要的東西?&rdo;白面具不顧他憤恨的眼神，從他的褲兜里拿出了一支藍色的試劑。

&ldo;……腦部細胞補充液?東彌先生，你要這玩意兒做什麼?&rdo;

不屑的笑聲從充血的喉嚨里冒了出來。

&ldo;與你無關。&rdo;東彌惡狠狠地唾了一口。

白面具的聲音經過了機械處理，聽上去涼冰冰的：&ldo;你以為不說就沒事了嗎?你不要忘了，自由艦可不只有你一個人。&rdo;

東彌一愣，眯起眼睛：&ldo;你做了什麼?!&rdo;

出現在眼前的全息屏幕被分成了兩截，克拉拉和庫魯分別被質押在遙遠的小行星上，狀況並沒有比他好。尤其是庫魯，他不怎麼會說話，被揍得更慘。

&ldo;他們都不願意告訴我。你說，我能怎麼辦好?不然，你選一個人?&rdo;

東彌扭過頭，避開視線，驀地扯開嘴角。

&ldo;守護自由艦是他們註定的使命。如果他們不願意說，我能有什麼辦法?&rdo;

白面具見狀，捏著那支實驗室溶液放在了他的面前。

&ldo;據我所知，這東西只剩這麼一支了。要麼你告訴我，自由艦擱淺的坐標，要麼‐‐&rdo;

白面具慢慢鬆開了手指。

東彌緊緊地盯著那支溶液，咬緊了嘴唇，和白面具無聲地對峙著。在那一刻，理智瘋狂地湧起，又被一點一點地壓制。

白面具觀察著男人的神情，得意緩緩地升上心頭。

然而那張緊繃到極點的臉卻突然放鬆了下來。

東彌動了動眼球，微微一笑。

白面具猛地轉過頭，發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