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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陵和蕭淮硯回到主艙時，希子都正從醉倒的海盜中支起腦袋。他拉起雲清的手, 大著舌頭胡言亂語。

&ldo;……我們明天回家就結婚!婚紗照要去雪城最大的廣場上照, 婚禮也在那兒辦!去他的教堂，我不喜歡牧師……嗯，橡皮糖你喜歡嗎?我們可以編成花籃裝兩盆, 還要給來的賓客每人發一條橡皮糖圍巾!&rdo;

就在金髮少年虛著眼睛戳著毫無反應的終端要給登記處打電話的時候, 雲清按了按他的後腦勺，讓他暈了過去。

雲清拍了拍毛茸茸的腦袋，打了個呵欠，在總算安靜下來的世界裡睡著了。

這時, 打掃完衛生的髒辮兒揉了揉眼睛, 腆著臉送了兩瓶冰鎮飲料過來, 笑容充滿了諂媚：&ldo;喝點, 喝點, 醒酒的。&rdo;

蕭淮硯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他突然畢恭畢敬的，但也順應地接受了。

剛喝了一口, 他就停了。這才發現標籤上寫著配方：芹菜，苦瓜，香菜，生薑，胡蘿蔔，黃瓜……

宿陵搖了搖已經空了的瓶子，意猶未盡。

蕭淮硯把自己那瓶擱在了舷窗前，裝作已經喝完了。他的腦袋仍然暈得厲害，像是被人痛打過一頓似的。

他坐在了窗邊，對著宿陵擠出了笑容，聲音飄忽：&ldo;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呆上多久，萬一橘貓有沒有人餵怎麼辦。&rdo;

&ldo;有一袋貓糧在門口。&rdo;宿陵感覺那雙桃花眼蒙著一層水汽，還沒醒酒。

宿陵補充道：&ldo;它們很聰明，會活下去的。&rdo;

蕭淮硯懶散地偏過頭，一邊看宿陵，餘光瞥向微弱的星光。

&ldo;小時候，我也遇到過一隻經常餵的貓。它很漂亮，鑽進雪堆里都找不到。我每天從學校回家都會去喂，漸漸地，它也都準時地蹲在路口等我。它懷孕了，大概是因此才會對人類示好。我當時想，我一定會照顧好它的。&rdo;

宿陵安靜地做一個傾聽者。或許是因為酒意，蕭淮硯比平時更加坦誠。

&ldo;我和爸媽一起給它接生，一共有三隻小傢伙，都很可愛。過了一個月，爸媽帶我回了一趟舊星。就兩天而已，等我再到雪城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它了。沒過多久，一包東西寄到了家裡，是給蕭以沫的。她那個時候才和方簡結婚，有人想恐嚇他們。&rdo;

宿陵一怔，眸中交雜著厭惡和悲憫。

&ldo;蕭以沫才不會害怕，但那是我見過她最生氣的一次。她說都是因為我太弱了，不能保護自己喜歡的東西。是我害死它的。雖然她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些什麼，但我一直記得，她說得很對。&rdo;

&ldo;在我做不到的時候，就不配擁有。&rdo;蕭淮硯的語氣輕鬆，艱澀的笑意逐漸消失。他仰頭靠在玻璃上，因為強烈的頂燈眯起了眼。

&ldo;我本來以為我已經準備好了。&rdo;

清冽的氣息靠近了蕭淮硯。宿陵捂住了他的眼睛，調暗了光線。

&ldo;……那不是你的錯。&rdo;宿陵說。

蕭淮硯的手覆在了潔白冰冷的手指上，溫熱瞬間傳遞了過來。

宿陵感覺到睫毛划過了手心，對方緊繃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些許。

沒過幾分鐘，蕭淮硯就睡著了。

宿陵就站在他身旁，安靜地望著舷窗外的星團。

在那扇環形的窗外，扭曲的宇宙角落裡，無數暗淡的光線交疊。沒有人能解釋清楚那到底是些什麼。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