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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遇到了種大人。皇兄不也一樣麼?」李琬眼神純真,絲毫不覺這話有什麼不對。
這是純真,更是坦率。
她雖足不出戶,不諳世事,羞怯嬌柔,卻並不怯弱,真正想說的話總會說。
「可以嗎?皇兄。」
「不可以。」李妄冷漠道。
「那,以後可以讓種大人到華音殿多待些時候嗎?」李琬只好退而求其次。
李妄一手擱在身後,負手而立,端詳李琬的神情,李琬雙目清澈,如陽春白雪,不染塵埃。
「你最好記得自己身份,男女有別,不要給她無端惹麻煩。」
李琬不解:「什麼麻煩?種大人又不是從未來過華音殿。」她認真想了想,道,「是有人背後亂說嗎?為何要管他人怎麼看怎麼說,這是種大人教我的。如果不行,就把他們都抓來,殺掉就好了。」
李妄看著李琬。
李琬接著道:「這是皇兄從前教我的,不是麼。」
那是李妄剛登基不過兩年左右的事,李妄無瑕顧及李琬,主弱奴惡,有段時間李琬曾受到老宮人隱形的苛待,說了許多難聽之言,李琬不敢說,只偷偷哭泣,後被李妄知曉,二話不說,下令當場殺掉兩人。
那日李琬第一次親眼見到殺人,死人的血流了滿地,李琬臉色慘白,李妄在那鮮紅的血液中巋然屹立,眼神漠然而冷酷,便是這樣告誡眾人,也告訴李琬。
「哭什麼?欺負你,讓你難受的人,殺掉就好了。」
自此之後,無人敢再怠慢李琬,知道這公主哪怕與皇帝非一母同胞,哪怕兩人並不太親近,血緣終歸是血緣,不會放任李琬不管。
李琬得以在宮中平安無事錦衣玉食的長大,沒想到時隔多年,再記起那事憶起那話,卻是因為一個種蘇。
「我就想跟種大人多說說話,這樣也不行嗎?」李琬微微嘆氣,有點失落。
「你可曾問過她的想法?」李妄不留情面的冷然道,「未必她跟你一樣的想法。」
「啊也是。」李琬忽的想起一件事,「種大人喜歡男子呢。」
李妄本不欲再多說,就要離開,聽到這裡,再度停留下來。或許言者無心,聽著卻有意,李琬這一句似別有意味。
「何意?倘若她不喜歡男子,你意欲何為?」李妄似隨意問道,雙眼緊緊盯著李琬。
「嗯?不喜歡男子?」李琬一時未反應過來,有點呆呆的,「我,我不知道。」
她的雙頰忽然染上紅暈,眼睫輕顫,如春初嬌羞展翅的蝴蝶:「我,我……」
「不行。」
話未出,卻被李妄斷然的否定。
「為何?」李琬終於反應過來了,然而尚未細想,卻被無情攔截,否定,當真茫然莫名,「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李妄冷聲道,「她喜歡的是男子,僅憑這一點,還不夠?」
「哦。」
李琬不敢再說了,總覺得李妄突然就不高興了起來,雖然他總是冷淡的,但今日的冷似乎有所不同,好像是從剛剛下車後她說起種大人開始,他的語氣便始終有些不耐,始終冷漠的很。
「唉。」李琬捧著那小摩羅,頗為惆悵,一時又輕輕笑起來,仍然是開心的。
李妄回到長鸞殿,已近傍晚,黃昏的霞光映照的半邊天空如火一般,李妄脫掉外衣,預備沐浴更衣。
小野菊從袖中掉落在地上。
李妄彎腰拾起,花兒已失去鮮活,蔫頭耷腦的垂在指間。
李妄冷冷的注視著,想到種蘇,不由冷哼,年紀輕輕,卻八面玲瓏,到處沾花惹草而不自知,簡直……簡直囂張。
李妄捏了捏眉心,心頭莫名煩躁,最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