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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老大夫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穆千玄睜開眼, 眼底透出困惑：&ldo;但想到旁人，便無這種症狀。&rdo;

老大夫笑問：&ldo;公子今年貴庚?&rdo;

&ldo;快二十了。&rdo;

&ldo;可曾娶親?&rdo;

&ldo;不曾。&rdo;

&ldo;可有心上人?&rdo;

穆千玄眼底困惑更重：&ldo;沒有。&rdo;

&ldo;那位能令公子心跳加速的，是個姑娘，還是個極其漂亮的姑娘。&rdo;老大夫篤定地說道。

穆千玄點點頭。以世俗的眼光來看，初夏確實生得漂亮。

&ldo;那就是了。&rdo;老大夫鬆開手，提筆寫了兩個字，&ldo;世有三千疾，相思不可醫。公子這病老夫治不了，只有那令公子心跳加速的姑娘方能藥到病除。&rdo;

老大夫在紙上寫的正是&ldo;相思&rdo;二字。

&ldo;……我怎麼會得相思病?&rdo;穆千玄難以置信。

&ldo;依公子所言，只會対著一人心跳加快，那位令公子難以自持的姑娘，便是公子的心上人。公子喜歡她，才會害這相思病。&rdo;老大夫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個有意思的公子，忍不住多嘮嗑了幾句，&ldo;這病好治，也難治，端的看你們二人能否有情人終成眷屬。&rdo;

&ldo;沒有別的治法了嗎?&rdo;

&ldo;斬相思，斷情愛。&rdo;老大夫頓了頓，又說，&ldo;公子情竇初開，平生第一回 心動，恐沒那麼容易割捨。公子生得好相貌，何不試一試，興許那位姑娘同公子一樣，亦是有情人呢。&rdo;

穆千玄起身，付了診金，與大夫告辭。大夫收了錢，沒開藥，拉開抽屜，拿起一本近日坊間流行的話本，遞給穆千玄。

那話本子是他的小藥童偷懶不肯背書，買來消磨時間的，被他沒收了來。話本子裡的情愛故事，或許可以給這位公子啟發。

穆千玄找了個酒樓，坐在角落裡，叫了酒菜，翻開老大夫給他的話本子。不同於路明給他的春宮畫冊，話本子裡的故事含蓄唯美，纏綿動人，那書中的男主角和他一般害了相思病。

穆千玄津津有味地讀著，不知不覺，天邊明光漸收，墨色侵蝕。

夜色濃如潑墨。

剛吃過晚膳，外頭開始起風下雨，竹林搖曳如海，斜風細雨推動翠綠波濤，在墨色中翻湧。垂掛在廊下的燈籠，燭火破開黑暗，照出被雨打濕的石階。

沾著些許泥濘的一雙鞋，仿佛是怕驚擾了誰，悄無聲息地踏上了石階。

初夏坐在半開的窗戶前，伸手接著細雨，凝神細聽隔壁的動靜。屋門被推開時，發出嘎吱的聲響，迴蕩在雨聲里。

穆千玄消失整日，回來了。

初夏按了按眉心，那裡灼燒感始終伴隨。她走到小廚房，掏出歡情散，做了兩碗桂花藕粉，把歡情散倒入其中一碗，拿起調羹攪拌著，然後端起桂花藕粉，敲開了穆千玄的屋門。

要干不正經的壞事，初夏緊張起來，胸腔里的心臟如戰鼓擂動。

昏黃燭火爭先恐後從屋裡湧出，瀉出一室明輝。穆千玄站在燭火間，乍一見她，眼底清光閃了閃，竟是有些不自然地撇過了腦袋，看向她身側：&ldo;夏夏，有事?&rdo;

&ldo;師父這麼晚回來，還沒用晚膳吧，我做了桂花藕粉。&rdo;這桂花藕粉還是前些日子山莊內的蓮藕成熟了，竹苑分到一些，吃不完，蕭毓婉就做成了藕粉，加以桂花調製，香得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