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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傳來&ldo;咔噠&rdo;開鎖的聲響,接著,木門被人朝兩邊推開,蒼白的月光流瀉滿地,一雙純黑的厚底長靴映入初夏的眼帘。
屋門被那人合起,隔絕了屋外的月光。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初夏屏住呼吸,拔出發間的蘭花簪,納入掌心,身體緊繃如弦。
那雙腳停在床前。
是樓厭。
初夏認得這雙鞋。
來的的確是樓厭。
樓厭回到離火宮,就聽楚繡繡說已經把他的新娘子給接回來了。
&ldo;新娘子&rdo;三個字著實讓樓厭愉悅地翹了下唇角。
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已經是深更半夜,估算著藥力,初夏也該醒了。樓厭叫人做了些吃的,拎著食盒來了。他掀開羅帳,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不由一怔。
他內力深厚,屋內的動靜瞞不過他的耳朵,他凝神細聽片刻,笑了,掀起衣擺,在床畔坐下。
&ldo;我不想親自動手,自己出來吧。&rdo;頭頂響起樓厭的聲音。
樓厭見初夏不應,打開食盒,任由食物的香氣擴散到屋內的每個角落:&ldo;我給你做了紅燒肉,辣子雞,花椒魚,炭烤小羊排,都是你喜歡吃的。&rdo;
樓厭不提還好,他一提醒,初夏驚覺自己從早上到現在就吃了幾個薺菜肉餡的蒸餃,登時腹中轟轟如雷鳴,饞得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他早就發現她的所在,再藏下去沒有意思。
初夏把蘭花簪塞進袖口,沒骨氣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為折腰,不丟臉。
樓厭是清楚初夏口味的,挑的都是她最愛吃的,但因是夜宵,在口味上儘量往清淡上靠,儘管這些菜怎麼都和清淡搭不上關係。
樓厭叫人送來一壺清茶,給她解膩。
紅燒肉做得軟糯,筷子一夾,就能輕鬆將肥瘦分開。初夏不愛吃肥的,只撿瘦的吃。樓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初夏的動作,突然幽幽來了句:&ldo;不怕我在食物里下毒嗎?&rdo;
初夏頓了下,卡在喉嚨里那塊肉,不知道是咽下去好,還是吐出來好。
下毒她是不怕的,樓厭要殺她,動一根手指就行。他這麼不要臉,難保他會在菜里動些其他手腳,比如下點不可描述的藥。
看著初夏的反應,樓厭就知道她的腦袋瓜子裡在想什麼,悶悶地笑了聲:&ldo;我要對你做些什麼,還用不著這麼麻煩。&rdo;
初夏狐疑。
&ldo;夏夏,以我的行事作風,你該明白,我要得到你,強取豪奪更省事些。&rdo;
說的有理。
她現在就是大魔頭手裡的木偶,搓圓柔扁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想通後,初夏心裡的大石落下,先吃飽,有力氣才能做其他事。這些食物都是給她準備的,她不再客氣,大快朵頤起來。
樓厭一口沒動,只斟了杯酒,也不品嘗,托在手裡把玩著。
初夏餓得發昏,考慮到有樓厭在場,吃得還算矜持,雙頰鼓鼓的,小口小口咀嚼著,斯斯文文的吃相,落在樓厭的眼裡,很像他養過的小倉鼠。
過了會兒,初夏放下筷子。
樓厭拎起茶壺,貼心地倒了杯清茶,遞給她:&ldo;飽了?&rdo;
初夏捧著杯盞,啜了口,點點頭。
等候在外面的婢女進來收拾殘羹冷炙,不一會兒,桌面潔淨如新,婢女們推開窗戶,燃上一爐薰香,屋內再無煙火氣,侵蝕初夏嗅覺的是樓厭身上如出一轍的幽香。
他每次出現身上都會薰香,那種冷冽的、幽魅的香氣,仿佛在掩蓋什麼。
樓厭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