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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又又也沒有再問下去,恰好春芽也回來了,倒是沒讓尷尬的氛圍持續太久。
眼見一大一小都在忙碌,程又又轉過身,從村里送來的被褥中挑選了一些,準備幫他鋪床,心思卻慢慢飄散。
在林寺家世曝光後,她也曾在百科上搜索過關於他的情況。
林寺的家世顯赫,父親是知名的鋼琴音樂家林輕寒,母親則是小提琴演奏大師顧夢亦。兩人在業界赫赫有名,直至某一年,出了點意外,夫妻兩人雙雙隱退,後來再次出現在新聞里,便是林輕寒離世的消息,從此只剩下顧夢亦一個人帶著林寺生活。
新聞報導過於簡短,所用消息不多。流傳最多的說法,是林輕寒為了追求藝術,逐漸到了忘我的境界,卻因為後輩天賦異稟,逐漸有超越之勢,他卻止步不前,到了瓶頸,最終含恨與最愛的音樂一起終結。
那個時候林寺才出生不久。
程又又把床板擦乾淨,鋪上了一層墊子,又蓋上了一個厚褥子,最後才把一張橄欖綠的床單鋪上去,再一點點撫平褶皺。
這一瞬間她突然理清了思路,她想,他能一個人來這裡,興許也是為了他惦記許久的音樂,興許是想暫時找回平靜,找回初心,找到重回娛樂圈的契機。
那些,怎麼能和她程又又有關係。
他們兩人之間,界限分明,這就是現實,她已經承受過一次了,為何還要在此時再抱一些希望。
還真是不理智。
心裡有些發酸,以至於鋪床的動作都慢了一點。
「能幫我扶一下梯子嗎?」林寺問道。
他這個房間的地面不太平,摺疊梯撐開之後,還有些晃動,程又又撫平了床單最後一個摺子,幾步站到了他身前,幫他穩住梯子,仰著頭,看他一點點爬到最上,把與她同款的窗簾抖開,再小心掛上去。
春芽賣力地拿著小抹布,麻利地擦著桌椅板凳,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眼見兩人配合著掛窗簾,小姑娘心裡也多了點歡喜,擰乾了手中的抹布,又一路小跑到程又又身邊,「姐姐,我就說嘛!小林老師房間裡掛這個一定好看,你們兩個本來就是一樣的人嘛。」說罷,還仰起頭,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程又又懶得解釋,只專注於扶著手中的摺疊梯,肚子卻在此時叫了一下。
她早上害怕坐車難受,東西也沒吃,中午到古鎮時,隨便吃了一碗涼拌麵,今天運動量過頭,她早就餓了,原本惦記著從學校借來梯子,她再隨便煮個泡麵吃,可是林寺在這裡,他們又一直忙碌到現在,讓她一直沒找到吃泡麵的機會。
春芽促狹地沖她擠擠眼,「我聽到你肚子叫啦,又又姐姐,你明明也很貪吃嘛,還總是說我。」
頭上傳來了一聲短促的笑聲,這一次她聽得真真切切。
程又又臉上一紅,一手扶著梯子,一手叉著腰,聲音拔高,藉以掩飾心虛,「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每天晚上都要吃兩個饅頭,喝一大碗湯。唉呀,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多了,你說呢?」
「又又姐姐!」春芽急得跺跺腳,卻拿她沒辦法,只好放出了自認的殺手鐧,「我媽今天殺了一隻雞,給我們做肉肉吃,當然啦,是為了歡迎我們小林老師的,如果姐姐對我好一點,我就勉強帶姐姐去吃飯。」
春芽的下巴輕揚,雙手叉腰,做出一副很高傲的樣子。
程又又忍住笑,偏又想要逗逗她,於是便故意說道:「沒關係啊,你不帶我去,你小林老師也會帶我去,哼!」
只顧著捉弄春芽,話音落下,她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竟然如此自然地就把林寺帶上了。
程又又咬咬唇,實在懶得解釋,就是不用想,她也能猜出林寺是什麼表情。
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