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2 页)
葉箏的午夜行刺。
在化妝師的巧手之下, 姜淺所飾演的葉箏一改平日裡的艷麗妝容, 畫上了幾乎看不清楚的素顏打扮。
等一切就緒, 穿著淡粉色的裡衣的女人背對著攝影機調整好了表情神態, 接著走進了鏡頭的範圍當中。
夜已深了, 屋外雷聲大作, 昭示著即將到來的一場大雨。
今天是皇帝的生辰,百官無不慶賀,六宮無不歡喜。
按理來說這樣的大日子,皇帝應是在皇后那裡過夜才是,可他耐不住自己的糾纏,被她耍著小性子拐回了自己這裡。
夜幕漆黑,可這位後宮當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寧貴妃寢殿裡竟然連一盞燭燈都沒有點;她撤去了自己手下的所有宮人,連皇上身邊最親近的太監也被她打發到了一牆之外的地方。
卸下一切華麗飾品的女人坐在床頭,看著因為酒精而臉色發紅昏睡過去的趙賦,她沉默不語,俯下身,纖細的指節輕輕滑過他了的臉頰,又如同逗弄般的點了點男人的唇。
這是皇帝。
也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殺父仇人。
巨大的雷聲響徹天地,葉箏就這樣看了足足有好一陣。
她越看就越恨,越看便越忍不住想要動手,終於,在木窗被吹得發出聲響時,她背在腰後的另一隻手終於忍不住伸了出來。
一根金色的釵子被她死死的攥在手中,葉箏幾乎沒有猶豫地朝著身前人的胸膛上重重刺去。
她睜大眼睛眨也不眨,想要看清楚趙賦死前最後的模樣,可隨著一身悶哼——
簪子劃破布料,卻只是擦傷了男人的肩膀。
血液順著九五之尊的胳膊向下流淌,鮮紅色顏色將他明黃裡衣的左臂染上了刺眼的顏色。
閃電划過,屋內亮了一瞬;趙賦起身坐直在榻上,那根金簪被甩在了一邊。
兩人四目相對久久未曾移開,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他開口了。
「這是你入宮當年,朕第一次晉封你時賞的,倒是比想像當中更銳利。」
「可曾傷到手?」
面前之人說話時還是那副威嚴中帶著柔和的模樣,似乎今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葉箏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退後站在了一旁。
見到這個自己寵了足足五年的貴妃在今天終於卸下了那多年都不曾改變的表情,趙賦沒忍住,突然朗聲笑了出來。
「阮阮,你終於不再裝了。」他看向葉箏的表情中有欣喜,有高興,有不解,還有一些難以分辨的情緒。
「告訴朕。」他一字一句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屋外狂風大作,暴雨比想像當中來的更加急促,也更加令人心慌;葉箏光著腳站在價值萬金、它國進貢的地毯之上,面上平靜而又淡然。
「恨便是恨,又要何理由。」
趙賦搖頭,「刺殺已是死罪,你若願意說,我願意饒你性命。」
「饒我性命饒我性命。」
原本的葉箏還能冷靜地面對一切,可這四個字卻像是尖刀般戳在了她的心窩上。
女人拾起了地上的簪子攥在掌心,接著嘶吼了起來,「事到如今還說什麼饒我性命!」
她們葉家從未在立儲之事上站隊,就連侍奉先皇也是小心謹慎,誰曾想正是因為保持中立,反而最先丟了性命。
我想要殺你,你卻願意饒過我,可那些無辜慘死的亡魂呢?葉府抄家斬首三十二人,除了她的父母兄弟,還有多少連皇權紛爭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下人。
那裡有多少人是別人的母親、別人的丈夫,又有多少人因為那些大人物的一句話而白白丟了命?
葉箏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