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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幾分,念鈺喉結滾動,下意識地吞了一下口水。
卻見那女子笑眼彎彎,紅色的衣帶就在那白如青蔥的手指上纏繞,襯得手指白的誘人。
「我當你是正人君子,怎麼,這是要趁人之危?」
那女子笑得狡黠,絲毫沒有那日的半分矜持。
念鈺只覺得額頭上有什麼東西在輕輕跳動,咬著牙,把頭轉向別處,悶聲道:「沒有的事。」
「哦?沒有?」
黛玉懶懶躺下,身子放鬆,紅色的衣帶從手指上鬆開,七零八落,亂糟糟地纏在一起,一同他此時的心情。
「你說的是什麼沒有,是講的不是正人君子,還是……」
她沒在說下去,卻又不言而喻。
屋內散著的分明是檀香,又混著竹香,明明是清心養神讓人舒爽,他卻覺得,似乎甜的過分膩人。
念鈺輕輕咳了一聲,把衣服又穿了回去,扯上衣帶,坐回一旁。
黛玉手中失去了幾分溫度,表情微變,旋即又笑:「生氣了?」
「咳,沒有的事。」
又是這一句,說罷,他自己也愣住了,忙不迭又拿起一盞茶喝了下去。
他怎會生氣呢,他只是害怕,和對自己的失望。
害怕還沒拜堂,他就情難自持,在她的眉眼裡漸漸迷失。
地府里一陣鬼哭狼嚎,小黑的眼睛少見的發紅,像是剛剛才哭過。
潛生婆一聲輕嘆,坐在她身邊,眉眼裡帶著幾分憂愁。
小黑在地府里屬資歷較老的那一批,黃茵等人是迷魂殿女君即位之後,親手扶持上來的,說來皆是小女君的部下。
小黑自來只聽從酆都閻王的調遣,被薛恪時常罵做閻王的狗腿子。
小黑除卻偶爾怒目視之,卻也從不解釋。
地府眾人皆知,地府的女官鬼使黑是個不好惹的人。
潛生婆則不同,算起來她年齡要比酆都閻王還要長,原不過是地府的一個小鬼,後因擅長渡化惡鬼,被閻王發現了才能,特意讓她去往瞭望鄉台,她最擅勸解心有執念的小鬼,娓娓道來,必是一番故事。
千年來,她勸過了無數生魂,見過了各種陰陽兩隔的淒涼事,時日久了,就連她自己也疲乏了幾分,勸得住別人,卻再難調節心事。
思索了許久,便主動尋上酆都閻王,打定主意,要辭去官職,進入輪迴。
小黑僅有這一個知己,千百年來,每當有心事,她便懷揣著一壺好酒去望鄉台找她喝上一杯,小黑性子沉靜,心事都沉在心底,可在潛生婆身邊,無需多言,她便自然會懂。
潛生婆抬手輕拍她的肩膀,臉上笑出了一雙酒窩,她本也是貌美的姑娘,但因為官名,時常會被人當做是個老婆婆。
潛生婆道:「不要擔心,反正地府也就這些人,每個人都要尋著命數進行周轉,周而復始,總會再見的。」
小黑抬頭輕笑一聲,臉色鬆了幾分。
「總是小黑小黑的喊你,時間久了,你還記得自己的真名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春雷一般砸在了她的心裡,小黑微微抿唇,終是搖了搖頭。
「不記得也好,人啊,記住太多,終是會心累的。」
潛生婆站起身,望著長長的奈何橋,那個代班的孟婆動作生疏,好久才渡了一個人。
「過不了多久,阿孟姑娘也要回來了,你……也不會孤獨了。」
小黑輕嘆一聲,卻沒有接話,佝著身子,竟顯得有些疲憊。
潛生婆轉身看向一邊,奈何橋上的鬼還在排隊等候,他們的表情或是欣喜,或是迷茫,或是悲傷,黃泉邊的彼岸花開得正艷,可自來花葉分離,終是一場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