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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生死都如此看淡,又怎會追求修煉帶來的長生與無窮無盡的力量呢?
季青琢不會說謊,於是她沉默著,只囁嚅著喚了聲:「小玉師兄……」
小玉師兄,就是沈容玉,沈容玉就是她來玄雲宗的原因。
她又如何真的說出這個原因來?
但偏偏,沈容玉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話:「因為我?」
他知道季青琢不會說謊,所以,原因就是他。
季青琢扭過頭來,她看著沈容玉的側臉,視線落在他秀氣的鼻尖上。
她只能答「是」或「不是」,又或者是……表達默認的沉默。
這對於沈容玉來說,他是否就是一開始就帶著目的去接近他?
季青琢沉默不語,她只是眨了眨眼。
「既然因為我,又為何躲我?」沈容玉心知肚明,每一次與季青琢的接觸,幾乎都是他主動。
季青琢第一次主動找他,是因為那頭驢。
她第二次撲向他,那日月夜下,她推開門,視線觸及他,眸中滿是驚訝——她不知道他在這裡。
這個問題,季青琢倒是能回答:「小玉師兄,我怕人。」
沈容玉想,那可真是巧,他不是人。
他緊握著季青琢的手慢慢往上移,指尖掠過她纖瘦的手臂線條,直至來到她的脖頸側旁,指尖懸停在她耳下,並未觸碰她的肌膚,她的髮絲被風吹起,纏繞在他指端。
沈容玉眸中,殺意陡現,季青琢的存在太奇怪,令他有一種秘密被揭露的不安,面對這樣的存在,自然是殺了,才最乾脆利落。
他屢屢動了殺機,卻每次都沒能成功。
這一次,當然也——
「你知我是誰?」沈容玉的指尖落了下來——在準備殺她之前,他居然怕嚇到她,那指尖並未攀上她的脖頸,躊躇著不知落到何處去,最終只留在她精緻小巧的耳垂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季青琢的耳垂是敏感的,她瑟縮了一下,並未躲開。
她當然不知道沈容玉是誰了,反派,做過壞事的都叫反派,然而沈容玉的過去她一概不知,他是為何與地脈鬼氣有關係的?又是為何對整個修仙界下此毒手?他是人是魔又或許是別的什麼?
季青琢都不知道,她對此也不感興趣。
但是她不知道,沈容玉先她一步,對她感興趣了。
她啟唇,對沈容玉說:「小玉師兄,我不知道。」
沈容玉捏著她耳垂的手放下了,季青琢有一個優點,她從不說謊,所以這一句,也是實話。
他想起了自己最開始問季青琢問題的初衷,他想知道她從何處來,她又究竟是誰。
對一個人產生好奇,對沈容玉來說,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他又陷入無端的思考循環中——他本該把她殺了的,但這麼一塊木頭,殺了或是留著,又有什麼區別?
季青琢發著呆,她不知道沈容玉心中的所思所想,她與他走下葬雪劍,不看天上的月亮,便看林間的枯葉,反正就是不看他。
她覺得自己的思維有的時候很空,因為她沒有欲望,也不會對什麼東西產生興趣,以前毛毛和又又還在的時候,她會思考明日這兩個小傢伙要吃些什麼東西。
季青琢不會去想沈容玉明日要吃什麼,因為他自己會吃。
沈容玉終究還是問了他最好奇的一件事,從明心湖的月下竹屋憋到白水島,他甚至不能像喬曙長老一樣坦蕩問出好奇的問題。
「琢琢來玄雲宗之前,都在做什麼?」他溫聲問道,只牽著她的手腕,領著他往自己的小院走去——靈氣早已恢復好了,他還未鬆開手。
「在城鎮裡打工,幫藥房裡的老闆算帳。」這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