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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巡夜的老師走過去,佐梔子三兩步跑過帳篷之間的空地,衝進陰影里,跑到及川徹面前。及川徹仰起頭,看她略微彎腰,兩手撐著膝蓋喘氣,他笑出聲,說了句什麼。
及川徹聲音太小了,佐梔子沒有聽清楚。她乾脆也蹲下來,湊近及川徹:「你說什麼?」
她湊近時,劇烈的呼吸落到及川徹下巴和脖頸處,及川徹垂眼便看見她認真詢問的臉——他心臟有些急促的跳了一下,但臉上仍舊是若無其事的表情:「我說,你跑那麼急幹什麼?我人就在這裡,又不會飛掉。」
佐梔子扯了扯嘴角,雖然沒有說話,但嘲笑之意極其明顯。她懶得和及川徹掰扯那些有的沒的,直奔正題:「酒呢?」
及川徹拉下自己衝鋒衣的拉鏈,從懷裡拿出細長瓶頸的酒瓶。
酒瓶有點類似於禮盒裝,瓶頸細長,綁著一截綠色緞帶打的蝴蝶結。軟木塞已經被開過了,裡面還剩下約莫一口量的淡紅色酒液。
佐梔子把酒瓶接過來,拿高,外界燈光被透明的玻璃瓶身一折射,光線曲折明亮,照得裡面紅色酒液也晶瑩剔透起來。
「你們喝了這麼多?」
及川徹為自己辯解:「又不是我一個人,好幾個人一起喝的。」
佐梔子抬頭,借著酒瓶子折射的光,去看及川徹的臉。
那光是暖色調的,暈著柔和的金黃色,還有酒液反映的紅,反而讓佐梔子看不出及川徹臉上有沒有紅。她狐疑的盯著及川徹看了好一會兒,微微傾身湊近,在及川徹衣服上嗅了嗅。
他的外套上只有乾淨的洗滌劑的味道,確實沒有什麼酒味。
及川徹生怕她不信,扯著自己的衣角使勁抖了抖自己外套,從衣物上蓬髮出來的薰衣草香味撲了佐梔子一臉。她蹙眉往後退,仰著臉,頰邊幾縷自然卷的碎發,被及川徹衣服外套掀起的氣流吹得晃了晃。
她嫌棄的抱怨:「你抖衣服幹什麼?」
及川徹:「……不是你在聞嗎?」
佐梔子:「我有鼻子,自己聞得到。」
她拔開酒瓶的軟木塞,一股濃郁的酒味飄了出來,還混著梅子酸酸甜甜的氣味。佐梔子低頭,秀氣的鼻尖貼著瓶口嗅了嗅,眼睫低垂,神色認真。
及川徹就蹲在她對面,看著她動作,覺得好像在看一隻小狗謹慎的嗅聞食物;無端的聯想,但他覺得似乎把『小狗』換成小貓小老鼠小獅子之類的形容也沒差。
他問:「聞出什麼了?」
佐梔子蹙著眉,道:「酒味。」
及川徹樂了,嘲笑她:「梅子酒不是酒的味道,難道還是果汁的味道嗎?」
佐梔子以前也沒有喝過酒。雖然父母經常不在,但她還有個很負責任的姐姐,以及相對正派的兩位竹馬,所以菸酒之類的東西,佐梔子從來沒有機會接觸。
大約是因為他們快要高中畢業了——處在大人和孩子的交界線上,可以偷偷摸摸探著頭去窺探一眼新世界的年紀。
酒味比佐梔子想像中的好聞,也有可能是酒好的緣故。她嗅了嗅不覺得沖人,便放心的抱著瓶子喝了一口。
結果是辣的。
又甜又辣,一碰到舌頭,就好像被咬了一口似的。
佐梔子迅速把酒瓶子拿開,吐著舌頭咳嗽起來。她的臉擰巴的皺起來,嘗到辛辣味道里那一絲淡淡的梅子的酸甜味。
酒味濃郁起來,佐梔子抱著那支細長的酒瓶,被辣味嗆得像只掉進水裡的貓。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起紅,上翹的眼尾潤澤的浸著點水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評價:「難喝。」
她被辣得這樣可憐,及川徹反而笑出了聲,側著臉正要說些什麼時,一道手電筒的光驟然掃過來,伴隨著巡邏老師的聲音:「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