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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幹脆利落地把這個家拆了，拋棄了‐‐進城就這麼好嗎？好到可以不顧所有家人的感受，如此殘酷。

第二天一大早，聶原就背上書包走了。

臨走時聶美榮叫住他，但不是挽留，而是遞來一個厚厚的信封：&ldo;錢快用完了吧，這兒有兩千，你拿著吧，不夠的話打電話管我要。&rdo;

聶原站著沒動。

&ldo;拿著吧。&rdo;聶美榮聲音柔和了一些。

聶原還是沒伸手接過那信封，卻直視著聶美榮的眼睛問：&ldo;這是那個人給你的錢？&rdo;

&ldo;呵呵，&rdo;聶美榮冷笑：&ldo;現在就要跟我劃清界限了？還早了點吧聶原，楊忠國拍屁股走人了，你不拿我的錢，還能拿誰的錢？&rdo;

&ldo;我不要。&rdo;聶原直接轉身走了。

聶美榮沒再叫住他。

聶原走到村門口的超市，打了烏天的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了：&ldo;聶原？&rdo;

&ldo;……你怎麼知道是我？&rdo;這是公用電話。

&ldo;上次你用這個號給我打來的，我就存在手機里了。&rdo;烏天得意地笑笑。

聶原捂住聽筒，做了個深呼吸，再鬆開手，語氣如常：&ldo;我現在從家裡走，中午就到甘城了。&rdo;

&ldo;真的？&rdo;烏天的聲音陡然提高，滿是欣喜：&ldo;那你下了車就直接打個車來我家‐‐要不我來汽車站接你吧？&rdo;

&ldo;不用，你在你家等著我吧。&rdo;

&ldo;好，快點啊。&rdo;烏天說。

&ldo;車的快慢又不是我能決定的。&rdo;聶原輕聲說，嘴角輕輕彎了一下。

又是一路顛簸，但隨著眼前的景色從農田變成了高樓，聶原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可能是離烏天越來越近，就離家裡那些煩惱越來越遠。

聶原下了大客車，沒去打的，而是上了公交車。公交車要慢很多，但也便宜很多。

當公交車到了烏天家那站時，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聶原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早已經餓過了好幾陣兒。

又在烏天家小區里走了好一陣，才站到了他家別墅前。

聶原拍拍自己衣褲上的灰，仔細將領子理整齊，才敲了敲門。

沒人應。

聶原又敲敲門，比剛才使勁兒了一些。

門開了，烏天穿著件薄薄的純白線衣，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凸起的鎖骨，一派瀟灑英氣，看得聶原肚子餓都顧不上了，只想撲上去狠狠親兩口。

&ldo;剛才他們聲音太大，沒聽見你敲門。&rdo;烏天笑著說。

聶原還沒來得及張口問&ldo;他們&rdo;是誰，就看見了烏天身後跟來的蔣瀾瀾。

&ldo;聶原也來玩兒嗎？&rdo;蔣瀾瀾沖聶原笑笑，嘴角兩個梨渦若隱若現。

烏天拍拍聶原的肩膀：&ldo;他們沒地方排練，正好我家就我自己，我就讓他們過來了。&rdo;

又走過來幾個人，都是班裡的同學，笑嘻嘻地沖聶原打招呼。

&ldo;你先坐著等會兒行嗎？一會兒就排完了。&rdo;烏天對聶原說。

聶原坐到了軟綿綿的沙發上，看著烏天和蔣瀾瀾一起站在客廳的角落裡，低聲商量著什麼，手指時不時在劇本上點一點。

一個女生笑著問蔣瀾瀾：&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