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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中卻沒有半分煩躁,躺在沈頤洲的身側,像是和他沉在同一片安靜的湖泊,很快入睡。
第二天秀日,梁風一早就先去了工作室和黃秋意匯合。
所有的衣物和器材早在昨天就搬去了美術館,彩排也已經做了好幾回,黃秋意胸有成竹叫梁風今天只管安心看秀。
梁風也一掃前幾天的陰翳,笑著和她說:「好。」
隨後眾人一同乘車前往美術館。
秀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早上到的時候場館裡還空蕩蕩的。
諾大的主展廳里搭建了一條蜿蜒的t台,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觀眾席。
工作人員在展廳里穿梭,空曠將一切聲音變得渺小。
梁風站在t台的最尾端無聲環視著這一切,高瘦的模特穿著她設計的衣服從遠方走來的畫面便在一瞬間栩栩如生。
身體潮熱又冷卻,冷卻又潮熱。
如此反覆循環。
最後,沉澱在沈頤洲早上出門對她說的那句話里:
「辦砸了,我再給你辦十場。」
知道她絕不可能真叫沈頤洲再給自己辦十場,可梁風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這樣強烈的兜底和縱容。
哪怕她當下就破罐子破摔,哪怕她真的把一切搞得滿地狼藉,她也相信沈頤洲照樣能面不改色地幫她收拾好所有的爛攤子。
沉湎絕非一種良好的習慣。
但道理總是人人都知。
最後一遍彩排結束後,梁風去了化妝間,黃秋意安排了她在秀的最後出場說幾句。
「不怕你說我利用你營銷品牌,但是你模樣是天賜的優勢,浪費實在可惜。現在流量時代,衣服和設計師出圈任何一個都是贏家。」
梁風完全理解黃秋意的意思,她也早不是什麼自詡清高不願拋頭露面的人。
化妝師摁著梁風在化妝間整整做了三個小時的妝造,最後穿上的是梁風自己設計的一套長裙。
這長裙的主題是奧黛麗赫本,樣式便是向奧黛麗赫本致敬的抹胸小黑裙。但是梁風將裙身的背面改為了低至腰線的鏤空,邊緣裁剪成半透明的花瓣模樣,從頭看去,她的後背像是被一團半透明的黑色鮮花簇擁。
髮型並未盤起,妝造師只將她黑色的長髮中分然後整齊地梳在了兩側,脖子上一串銀白的珍珠項鍊。
化妝的時候,妝造師控制不住滿臉的邪惡微笑。
「梁老師,您太美了。」
他說話比女性更加情緒豐富,動不動就用您來增強語氣。
梁風最初沒意識到他邪惡微笑的來源,後來妝畫到大半,終於理解。
穿著是莊重純黑、純白珍珠,頭髮也是一絲不苟的中分直發。
偏偏,偏偏妝造是邪惡天使。
小煙燻、嫣紅唇,梁風只要不笑,就是下一秒能叫人償命的冷艷殺手。
那要是笑呢?
安靜的化妝間裡,沈頤洲的拇指在她的唇上將靠未靠,另一隻手完整地貼在她的後背。
「晚上回家也穿這個。」他低頭,眼裡含著不正經的笑。
梁風抿唇笑到失聲,忍不住靠進他的懷裡。
「冷嗎?」他問。
化妝間裡暖氣充足,梁風點點頭:「冷。」
於是沈頤洲就把她抱在懷裡。
工作人員早就離開這裡,這是梁風的私人化妝間。
梁風伸手,也將他的腰抱緊。
聲音安靜了下來,梁風貼在他薄薄的襯衣上聽見他沉穩的心跳聲,鼻息間是那最開始叫她心驚膽戰的佛手柑,如何現在卻變成了叫她心神安寧的催化劑。
聲音會說謊,大腦會說謊。
但是身體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