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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風把衣服重新穿好,起身走到嚴琛的面前,用力地甩了他的一個巴掌。
打得他臉側過去,卻更加放肆地笑了起來。
「你真以為你能一輩子待在他身邊?」
「我有自知之明。」梁風冷聲道。
「哦?」嚴琛正過臉來挑眉看著她,伸手又要去拉她卻被她避開。他無所謂地笑笑,像是開玩笑:「要我說,你真不如想你上次說的那樣,趁早脫身算了。」
梁風低頭看著嚴琛,他其實低估了他們認識的年歲,也低估了梁風對他的了解。
「嚴琛。」梁風聲音清冷地喊他的名字。
嚴琛笑容冷下去,死死地盯住她。
「你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看到我愛上別人,你又開始後悔了?」梁風一字一頓說道,「你總是這樣,握在手裡的時候,不會珍惜。」
昏暗的客廳里,她的臉龐並不清晰。
恍惚間,像是回到那年他們租住的小屋裡。她沉默不語地收拾行李,滿面淚痕。他亦心有不甘,問她為何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梁風不會低頭,他更加不會。
誰也不能阻擋在他向上爬的路上。
她要走便走就是,誰也不是離不了誰就活不下去。
有時候他恨,她怎麼這麼倔。
倔到刺傷兩個人也不肯退步。
嚴琛低頭,把手裡的那支煙吸完。用手掐滅,然後晃著身子站了起來。
他肩膀寬大,罩在梁風的上方。
頭垂下,靠近她耳畔。
「梁風,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搶手了。我要的,不過是你繼續從沈頤洲那裡給我弄到好處,懂嗎?」
「可我最開始答應你的不過是幫你一次。」
「只准你貪心不准我貪心嗎?」
梁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聲線,緩聲回道:「那你還想要什麼?」
嚴琛閉目想了一會,慢悠悠道:「五月末,我想跟南方石材的李老闆見一面。」
「我不認識這個人。」
嚴琛笑:「你不認識沒關係,但你梁風手段高明,定能從中幫我搭上線。」
梁風牙關緊咬,輕聲問他:「一定要五月末嗎?」
「怎麼,你那時有其他安排?」
梁風大腦幾乎缺血般的暈眩,半晌,才氣若浮絲地回他:「沒有。但是你不能這麼頻繁地要求我做些事。五月末幫過你,至少也等到十月你才能再叫我幫你做其他的事。」
嚴琛低頭凝視著她:「好。」
「不要再來找我。」梁風轉身朝門口走去。
嚴琛目光沉下去,沒有回答,看著她用力地摔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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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隨意摘來談論的「輕井澤」,那天他輕易說出口的想要那個「節點」,在嚴琛的圍攻下變成了梁風的潛意識。
所有的話術、所有的妥協,都用來乞求在那天之前,他們之間還能相安無事。
明亮的電梯鏡里,梁風雙手抱胸,大衣的領子遮掩住斑駁的脖頸。
走出電梯,天氣不知何時已經變陰。兜頭的冷風將她的大衣下擺吹起,勾勒出清瘦的身型。
卻不知道往哪裡走。
只漫無目的地沿著這一條並不熱鬧的街道往前去,最後坐在了一把棕色的長椅上。
梁風雙手掩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掏出手機,給沈頤洲去了一條消息:
他的確是我前男友,我們之前還有一些糾紛沒有處理好,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先去我媽媽那住兩天,你如果消氣了,打電話給我,好嗎?
梁風把消息發出去,很快,也石沉大海。
像一顆石子投進虛無的倒影,連一片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