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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料子以及所有可能會用上的工具都裝了進去,最後是那枚銀色的頂針。
——「沈先生說,頂針他拿去了。你若是要,就去他家拿。」
手指在起伏的紋路上無聲地摩挲,也想起那天他在書店裡找到她。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俯下身子去看她手裡拿的書。
那天天氣晴好,照進空曠的書店裡。
她有些惱火他用頂針做威脅,說話的語氣並不熱情,他卻混不在意地去看她手裡的書,幾分懶散地問她:
——「喜歡哪個地方,下次我給你當導遊?」
手指無意識用力,被銀色的頂針硌出血紅色的印痕。
梁風心臟猛地一跳,匆匆把頂針丟進口袋。
她起身去把袋子的拉鏈拉好,然後打開手機叫了一個同城快遞全部送到梁珍那裡。
最後離開的時候,梁風重新站在工作室的門口,仔仔細細地又把那張名牌看了一遍。
梁風時裝工作室
梁風身體僵硬地站在門口,她想,這一切原本就不是屬於她的。
轉身,她一腳踏上柔軟的地毯。
——「沈先生覺得大理石顯得太冷了,讓人把這層的走道都鋪了地毯。」
也如同踏上無底的深淵。
梁風這日沒在工作室多待,下午回到家裡之後簡單吃了午飯,就倒頭在床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是被小腹的刺痛痛醒。
去到洗手間一看,果然例假來了。
冷水吞下兩顆止痛藥,梁風換了衣服回到床上,又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第二覺睡得極其難受,屋子裡常年恆溫可她卻好像發了一場高燒。似被人架在十字架上,雙手雙腳統統困住,隨後點燃柴火。
她拼命地掙扎,卻怎麼也動不了。
最後,大火將她的雙眼一同吞沒,梁風終於驚恐地叫出了聲。
一聲冷汗。
雙眼直直地看著昏暗的天花板,久久沒有動彈。
而後,聞見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須後水的味道。
梁風頃刻回過神來,撐著身子坐起,看見了剛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沈頤洲。
臥室里關著燈,此刻天色已經暗了。只洗手間裡透出微弱的光從沈頤洲的身後打開。
並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背後微微濡濕的汗,也在重新接觸到空氣的一瞬帶來詭異的寒涼。
梁風莫名地打個顫。
仿佛回到天台上第一次相見的場景,微弱的光亮照在她的臉上,可她卻看不清他。
沉默的一刻,沈頤洲緩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摸上了她的前額。
「又做噩夢了?」
他語氣平常,梁風緊繃的身子頃刻就要軟下去,又聽他不明情緒地笑道:「在我身邊就這麼讓你擔驚受怕?」
梁風謹慎地咀嚼著他話里的意思,可又不敢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只喃喃說道:「你很久沒回來了。」
沈頤洲仍是站在床邊,高大的身形幾乎遮去所有的光。
「那你有想過我嗎?」他淡聲問道。
黑暗裡,他的注視變成了一張有形的網。慢慢地、慢慢地將她收束、捆綁。
「想。」梁風說。
這句話無需撒謊。
再難忍受這種沉默的煎熬,梁風跪在床邊,拉過了他的手。
沈頤洲俯身,從善如流地接上她的吻。
一個並不深入的吻。
僅僅止於唇間。
即使此刻他們仿佛最最親密的愛人一般在床畔接吻,即使此刻他言語如常並未有任何的不對勁。
可梁風卻忽覺徹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