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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想法叫她今晚的解釋變得一文不值、不清不白。
聲音於是在瞬間再次提高,簫琴說道:「我原本是想給你父親留最後一份顏面的。」
沈頤洲駐足。
「你父親性/無能,你知道嗎?」
昏暗中,簫琴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刀。
為了證明她當年真的是無可奈何,如今她也敢把這件事翻到檯面上。
只要能證明她委屈、只要能證明她無奈。
哪裡還管沈恪的臉面、哪裡還管得上沈頤洲呢。
極長的一段死寂,像無形的刀懸在每個人的頭上。
簫琴後背浸出一身冷汗,才發覺自己衝動了。她剛準備說些什麼緩和一些氛圍,卻聽到了沈頤洲鬆快的一呵笑:「原來是這樣啊。」
簫琴猛地定在原地。
因他語氣中分明沒有絲毫的驚訝。
像是早就知道。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出軌是情有可原、是迫不得已嗎?」沈頤洲忽的走近簫琴的身邊,晃動的光影在瞬間將他的眼眸照亮,他言語冰冷,笑容在下一秒化作狠厲:「可我怎麼聽說,你當年結婚前,就已認識趙奉!」
簫琴在瞬間毛骨悚然,面色褪成冰冷的霜雪。
「……你怎麼,你怎麼……」
沈頤洲無聲地盯著簫琴的表情,也從她的慘白中讀出所有的答案。而後,退了兩步,重新退回了黑暗裡。冷聲道:
「你從前一直自欺欺人,以為別人也不知道。所以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覺得沈家對不起你,覺得沈恪對你不好,便也順理成章地不用對我好。」
「簫琴,這麼多年,直到現在,你都不敢坦白你的內心。不敢說出來你從最開始就三心二意,不敢說出來從一開始,你才是那個背叛者。你對沈家有愧,你對我沈頤洲有愧!」
趙輕禾從未看過沈頤洲發這麼大的脾氣。
這麼多年,他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即使簫琴再怎麼冷落他,他都不會多說什麼。
明晃晃的利用、忽視、不在意,他統統當做沒看見。
為何今天,明明只要裝裝樣子就能繼續粉飾太平、再做家人的。
為何今天?
簫琴氣得渾身發抖,伸手將杯子砸去了沈頤洲的身上。
哭腔中帶著尖叫:
「你早就知道,就一直爛在肚子裡啊!為什麼偏偏要今天說出來,為什麼偏偏要今天叫我坦白!」
「你不是最會粉飾太平了嗎!?」
碎掉的玻璃滑過沈頤洲的外套,他把外套脫下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昏暗的包廂里,聽見他低低的笑。
像一地破碎的月光。
沈頤洲沒再說話,徑直走出了包廂。
腳步幾分虛浮,走進四面鏡子的電梯裡。
抬頭,看見自己一雙漆黑的眼。
也像是那天晚上,看見她的那雙眼。
漆黑如霧,他看不見她的任何。
明明知道,笑笑就過去的事。分開也早已如家常便飯,不甚稀奇。
反正他早已知道真相,何必較真地再翻出來、非要問個清楚。
最後鬧到雞犬不寧、翻天覆地,就連自己也要血淋淋。
難看至極,他最是厭惡。
這麼久,他沒再去找梁風。
他把這種不聯繫默認為分手,所以在知道她搬走之後也沒有任何的言語。
直到今天,看見她送回來的手錶。
親眼看見她的回應也是分開。
他不明不白,她便也不聞不問。
粉飾太平,她如今也學去了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