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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她在說笑,nnell挺胸激她:「肯定比你們兄妹檔厲害!」
「我哥哥可厲害得很!」
「哦?我不信。」nnell繼續逗趙輕禾。
趙輕禾有些喝多了上頭,站起來和nnell進行你來我往的鬥嘴。
昏暗的天色,梁風抿唇看他們吵鬧,隨後默不作聲地低頭去理牌。
抬頭,目光掃過左手邊。
沈頤洲鬆弛地靠在椅子上,珍珠白的襯衫衣袖鬆開,整齊地上卷兩折。
散漫、不經心地瞥著她。
梁風別開眼。
聽見他低笑,用只有兩人之間能聽到的嗓音問她:「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梁風重新看向他。
唇齒千迴百轉,最後也只輕聲說:「沒有的事。」
而後,伸手去拉拉趙輕禾。
「牌理好了,開始吧。」
趙輕禾一拍桌子,氣勢十足,轉身問沈頤洲:「哥,我們今天會大贏對吧?」
沈頤洲低笑兩聲,情緒不明。伸手去摸了牌。
一晚上,趙輕禾的臉色晴轉雷暴雨。
原本信誓旦旦覺得有沈頤洲在,今晚如論如何都是大贏。誰知道上來兩把兩人就雙雙下游。
nnell笑得樂不可支,氣得趙輕禾一口悶了杯子裡的酒說繼續。
而後,一直輸、一直輸、一直輸。
那個她分明見過在牌場裡遊刃有餘、信手拈來的哥哥,今晚穩坐每一把的下游。
趙輕禾不斷地問:「怎麼可能?我哥哥怎麼可能輸?」
梁風卻一眼都不敢再看沈頤洲。
她要走對子,沈頤洲就定能在她之前走出對子。
她要走順子,沈頤洲就如有神助地率先走出最小的順子。
她手裡若是有單張走不掉,沈頤洲就是拆順子也要先走一張單張。
而她走的牌,沈頤洲從來不壓。
要不是趙輕禾有些喝多了,怎麼會看不出他最後手裡凌亂擺著的,分明是幾副出手就能贏的王炸。
nnell沒醉,可他卻也一句話未說,只笑呵呵地贏牌。
冷熱陣陣交替,梁風無意識地一口口酒下肚,企圖麻痹自己的敏/感、多疑。
直到——趙輕禾迷瞪著雙眼從沈頤洲丟下的牌子拼湊出四個a,轉頭問沈頤洲:「哥,你不是有牌嗎?剛剛為什麼不出?」
再難待下去,更怕他此刻說出什麼話。梁風輕聲說:「我去洗手間。」
而後,起身離開。
燥熱、無處紓解。
梁風站在洗手間裡,清晰地聽見自己砰砰而響的每一聲心跳。
他在給自己餵牌,他在給自己餵牌。
這想法叫她崩潰、也叫她痴狂。
明明早就做好了決定要徹底地從那段回憶里脫身的,可直到他重新出現的瞬間,才知道一切的果斷、決絕、永不相見在他垂眸而來的視線里脆弱得根本不堪一擊。
也像她此刻從鏡子中看到的自己,哪裡還有什麼清醒。
緋紅的雙頰上,是一雙視線朦朧的眼。
梁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企圖平復心情。
抬手關掉正在流水的龍頭就要離開,卻忽然聽到輕輕的「咔噠」一聲。
回眸,看見洗手間的門緩緩地打開了。
隨後,一雙黑色的皮鞋有條不紊地走了進來。
心跳在一瞬間驟停,耳邊響起極速的蜂鳴。
他胸前微微沾濕的襯衫印漬,是趙輕禾在喝的葡萄酒。
「抱歉,我占用洗手間太久了。」梁風小步後退,抬腳,試圖從路的另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