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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話一落,卻見那小兒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一下,就跟沒聽到似的。
四喜頓時「嘿」了一聲,道:「好你個小兒,別不識抬舉,主子寬容大度,不與你這小兒計較,你反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說著,便要去拉扯元寶兒。
卻見那元寶兒忽而朝他齜牙瞪眼。
四喜一愣,下一刻,便立馬朝著椅子上高坐的伍天覃一臉憤恨道:「爺,您瞧,這小兒要造反了,他反了天了他,連爺的吩咐都敢不聽了!」
許是所有人沒有料到這小兒竟有如此舉動,屋子驟然一靜。
伍天覃端著酒杯,慢悠悠的將酒杯里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了,隨後又提壺親手倒了一杯。
梅見見他不發話,便忍著異味朝著那小兒方向走了兩步,道:「你叫什麼名字?」
元寶兒斜眼瞅了她一眼,半晌,梗著脖子道:「元寶兒。」
語氣有些橫。
梅見笑了笑,道:「可會唱曲。」
元寶兒不說話。
梅見見他小兒心性,便耐著性子哄說道:「你可知,你今兒個開罪了主子,小命許會不保,不過我方才為你在主子跟前做了保,主子今兒個想聽曲兒,想聽些新鮮的,你若願意隨我學了哄主子高興,若哄得爺落了脾氣後,便許會免了你的責罰,你可願意隨我學兩句曲兒?」
梅見湊到元寶兒跟前溫聲勸說著。
她本是好意,不想,話一落,卻見那小兒嗖地一下抬頭,直直盯著她的眼睛道:「我又不是戲子,憑什麼!」
這話一落,「噗嗤」一聲,只見桌子另外一側的鴛鴦聽了一瞬間笑彎了腰。
梅見面色瞬間一脹,心中不由道了一聲「好個瞎眼的小兒,怪道被爺罰,這樣不識趣兒的人便是被罰死了也活該」,然而她還來不及變臉發作,忽見跟前那臭烘烘的小兒將小臉一抬,視線嗖地一下從她的臉上遠遠的投放在了八仙桌上那唯一的主人位上,遠遠的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道:「要打便打,要殺便殺,橫豎這條命是伍家救下的,大不了今兒個便在這裡還給了伍家便是!」
元寶兒算是跪明白了,他今兒個橫豎是要被收拾的,多則一條命,少則兩條腿,橫豎伸是一刀,縮也是一刀,倒不如來得痛快些。
說著,元寶兒將小臉一板,迎頭迎向伍天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這條命本就是大少爺救的,本是該去伺候大少爺報恩的,不過是太太見二爺這邊缺了人,才臨時讓小的補上的,小的不過是來過來侍奉二爺兩日,卻不想無顧惹了二爺不痛快,遭了二爺嫉恨,二爺若當真厭惡小的,便將小的打死了事罷,大少爺的恩情小的來世做牛做馬再報便是了!」
元寶兒咬著牙一口決絕的說著,話一落,他忽而跪在地上掉了個頭,朝著大少爺院子方向狠磕了三個大響頭。
砰砰砰——
煞時間,屋子只聽到清脆的磕頭聲在整個屋子響徹了起來。
元寶兒這小兒這一膽大包天的舉動,一時惹得整個屋子靜悄悄的,無一人敢出聲。
好傢夥,所謂殺人誅心。
這小兒,非但不認錯,非但不知悔改,竟還迎頭而上,整個太守府哪個不知道大少爺與二少爺面和心不和,整個太守府哪個不曉得,大少爺與二少爺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今兒個這小兒竟將大少爺給搬出來了,還一副只認大少爺不認二爺的姿態,好似是旁人求著他來伺候二爺的似的,好似來伺候二爺他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似的。
要知道,大少爺伍天瑜的名諱在整個凌霄閣可是最大的忌諱。
這小兒,還真是找死,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時間,所有人全都啞了聲,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只敢偷偷的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