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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水榭里,隔著一片蓮花池子和低矮院牆,可以影影綽綽看到對面的正堂動靜。
淳于閒把貴客懿和公主迎來水榭的同時,姜鸞隨手翻著皇后娘娘的禮單。
宮裡賜賞的慣例,最前頭的必然是御賜玉如意一對,五尺大瓷花瓶一對,紫檀木鑲雲母屏風一座的象徵擺設物件。後面備的都是前朝大家名畫,筆墨紙硯,四季衣裳之類的禮。
姜鸞翻了半日,壓根沒有看到諸如『百金』,『五十金』的字眼,勉強搭邊的只有一座兩尺高的玉佛,明顯是給她抄經禮佛用的,皇家內府御用之物又不能賣,失望至極,
「都是表面光鮮的玩意兒,跟皇后娘娘那個人一樣,都不來點實在的。」
姜雙鷺在龍武衛的護送下,正好沿著長廊緩步過來,借著徐徐微風走進水榭,在水聲蛙鳴里猝不及防聽了一耳朵牢騷,噗嗤笑出了聲。
她好笑地坐近欄杆旁,拿團扇擋著,附耳低聲道,
「聽說撥下的三百公主府親衛無錢修甲修兵器,丁翦將軍求到了你的臨風殿?二姊手頭有些宮裡逢年過節賞下的金簪子金釵子,拿給人融成了足金錠,裝了小半匣子,沒計入禮單,剛才直接交給你府上長史了。開府的頭一年花銷不小,你二兄當年開晉王府時也私下裡抱怨過的。」
姜鸞原本沒什麼精神地趴在新刷了清漆的水榭欄杆上,聞言大為感動,扔了禮單,往姜雙鷺這邊一撲,小巧的下巴擱在姜雙鷺肩頸邊,抱著不撒手,
「二姊,你這份心意阿鸞記著了。」
姜雙鷺笑著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又有點心疼,「前陣子才見你氣色好了些,臉上也有點肉了,最近怎麼又瘦了?」
姜鸞:「哎,天氣熱,吃不下,心裡存的事也多。」
姜鳴鏑姜三郎今天跟隨懿和公主過來,站著不遠,聽了個七七八八,過來湊趣說了句,
「小兄今日登門,也帶來了一份重禮。卻不知得不得阿鸞的喜愛,能不能為阿鸞消愁解悶。 」
姜鸞聽他話裡有話,斜睨過去,「該不會是三堂兄拿了幾壇府里私釀的好酒,就來充重禮吧。」
姜鳴鏑神秘地一笑,往岸邊拍了拍手。
他今日特意避過了正堂眾多賓客,直接把大禮從側門抬到了後院,又抬到水榭旁邊備用。
四名健仆扛起兩個黑布大包袱,腳步沉重地走進水榭,擱下黑布包袱,行禮退下。
姜鳴鏑起身,親自把兩個鼓鼓囊囊的黑布大包袱解開。黑布落地,裡面赫然露出兩個膚如凝脂、眉目如畫的雙胞胎美少年。
姜鸞:「……」
「阿鸞,看三堂兄對你好不好。「 姜鳴謫伸手一指那對美少年,啪得開了摺扇,矜持地扇了扇。
「三堂兄今日的這份賀禮,是不是比皇后娘娘送來的勞什子屏風古畫玉佛,更合阿鸞心意,為阿鸞消愁解憂?」
「哎呀……」驚呼出聲的卻是懿和公主。她發了半天愣神,終於緩過來了。
黑色大包袱里裝的那兩名美少年,身上穿的比一層薄紗也沒多少。姜雙鷺久居深宮,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頓時緋紅了一張芙蓉面,指著姜三郎顫聲罵,
「你,阿鸞才幾歲,怎的送她這等不正經的禮。」
姜鳴鏑不以為然,「阿鸞已經行了笄禮,如今又開府了,怎的還把她做小孩子對待。」
他一番好意挨了罵,更覺得委屈,
「好歹是同姓的自家宗室,哥哥說句實話。兩位公主都是要選駙馬的年紀了,京城裡高門大姓的兒郎們,各個頂著天生的好皮囊,擺出一副端方清貴的模樣,裡頭又有幾個善茬?王家七郎是易近人的?盧家四郎是好相與的?謝家五郎是好說話的?哥哥今日挑了人進來,公主們見識多了美人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