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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樹被他盯得發怵，小心翼翼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背：&ldo;……怎麼了?&rdo;

但是……就像這樣。

信賴的微表情、難掩愛慕的小動作、專注的目光，調和成一道安慰劑，仿佛癮君子飲鴆止渴時汲取的那些致幻藥物，暫時安撫他灼熱乾燥到發痛的咽喉。

無論是他，還是黑澤陣，都已經忍耐夠久了。

第44章 雨夜

&ldo;轟隆‐‐&rdo;

窗外雷聲響徹雲霄, 一道電光將黑夜照亮如同白晝。

&ldo;要下雨了?&rdo;北條夏樹回神。

話音剛落下，淅瀝淅瀝漸起。

琴酒捏著他的下頜，偏頭吻過來, 重重地咬了下唇瓣‐‐似乎是在斥責他不專心。

雨絲黏到玻璃窗上變成細小的水珠，狂風大作, 搖搖欲墜。

……

七年前的雨夜。

十四歲的北條夏樹抱著枕頭, 站在房間門口，&ldo;篤篤&rdo;敲兩下。

沒人回應。

倒不是因為門內沒有人，恰恰相反, 是因為黑澤陣知道只有他會這樣禮貌又輕聲的敲門。

像貓爪子的肉墊摁上掌心，小貓咪問你, 可不可以給他一個罐頭。

這件事夏樹當然也明白，他多得是耐心。

終於磨到了黑澤陣給他開門。

&ldo;晚上了。&rdo;他說，&ldo;不睡覺，來幹什麼?&rdo;

夏樹一本正經道：&ldo;打雷了，我怕你害怕。&rdo;

&ldo;一起睡怎麼樣?&rdo;他舉了舉枕頭, 笑得眉眼彎彎, &ldo;還可以聊天哦?&rdo;

是了。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黑澤陣盯著他不說話, 夏樹便驀然心虛起來，垂眸，底氣不足地說：&ldo;我一個人怕, 你陪我。&rdo;

他完全不怕, 只是在雨夜找到個黏人的理由, 就這樣把自己打包送上門來。

黑澤陣冷冷地打量他, 面無表情的臉上透出幾分做不得假的嫌棄‐‐但假如夏樹稍微表露出一點疏遠不親近的跡象, 他又會獨自生悶氣, 散發出相當可怕的低氣壓。

夜色冰涼如潭水。夏樹扶著門沿, 半乾的黑髮柔軟地貼著輪廓，皮膚白皙到透明。

他清凌凌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黑澤陣，乞求道：&ldo;可以嗎?&rdo;

黑澤：&ldo;……&rdo;

黑澤陣放下了摁著門框的手，無聲同意。

夏樹馬上變成五歲，歡天喜地喊了聲著&l;阿陣!&r;，啪嗒啪嗒跑到床上，毫不客氣地把枕頭擠到黑澤的枕頭邊上，然後鑽進被子裡。

他平時話不多，但對上黑澤陣就有說不完的廢話。

&ldo;明天早上吃什麼?明天中午吃什麼呢?明天晚上吃什麼呢?晚上吃壽喜鍋怎麼樣?可是我也不想一個人吃壽喜鍋……你會跟我一起嗎?你有空嗎?&rdo;

&ldo;……它通過了圖靈測試!你知道什麼是圖靈測試嗎?就是證明一台電腦產生了獨立思維而並非單純模仿的測試。圖靈對智能問題從行為主義的角度……&rdo;

&ldo;今天遇到個有點討厭的人，我已經禮貌地表示了不想和他一起做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