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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次，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教中存在一些野心份子，與外人狼狽為奸。如今是有他玉羅剎的震懾不敢輕舉妄動，但待他百年，新教主上位，這些狼子野心之輩定會不忠。

&ldo;所以?&rdo;吹雪問，&ldo;就扔下了玉天寶?&rdo;

玉爹愣了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笑開了，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笑話，&ldo;原來如此，吹雪啊吹雪，你，是在擔心他?不過是一個搶走了你身份的人，你不恨他也就算了，如今還考慮他的安危。&rdo;

這是一種嘲笑，滿是譏諷的。吹雪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他像人渣一般的父親如同掌中寶般寵溺了玉天寶多年，所有人都覺得玉天寶是他玉羅剎的命根子，唯一的弱點，但其實都是假的，這個人渣根本就沒有把玉天寶當兒子。

近十八年了，連討厭麻雀的吹雪都和麻雀一家處出了感情，而玉羅剎面對日夜養於身邊的孩子都沒有一絲感情。

&ldo;他武功很差。&rdo;吹雪說。

&ldo;我知道，和你不可比。&rdo;玉羅剎毫不在乎地道，他用指節輕輕扣著桌子，像是在談一些閒事，又像是在談論著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ldo;我教過他了，但他怕疼，不願刻苦。&rdo;

&ldo;你可以逼他。&rdo;吹雪直直地對上玉羅剎的眼睛，&ldo;是你，把他留在教中。&rdo;

他是第一次如此明顯地表達出自己的不滿，不滿父親的冷血，不滿父親毫不負責的態度。他不是站在一個被代替身份的苦主角度，僅僅是作為一個旁觀者。

&ldo;我為何要逼他?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rdo;玉羅剎拾起杯子，抿了一口。吹雪的茶葉是個好茶，泡茶人的技術也很好，但可惜的是這茶不合他的胃口。

&ldo;就像是你，吹雪，我也不會幹涉你選擇的路。&rdo;他放下杯子又道，&ldo;你手上的是殺人的劍。你不該在意一個人的命，特別是你的仇人‐‐&rdo;

&ldo;他不是仇人。&rdo;吹雪打斷道。

&ldo;好吧，他不是。&rdo;玉羅剎並不在意這一點，&ldo;但吹雪你修的是劍，你的劍下必定會有無數亡魂。誰死誰活，對你來說重要嗎?不過是個陌生人。&rdo;

是啊，陌生人，但也是個無辜的陌生人。正如玉羅剎所說，吹雪是個劍修，手中拿著的殺人的利器，但這不代表他濫殺。

他會殺人，因為他誠於自己的劍，但他不會殺無辜的人，因為他誠於人。他的劍下會有陌生人的命，但這人必然是背信無義之人。

這個世上總有這種害群之馬，也總有想要報仇卻無法做到的普通人，而吹雪的劍會為了這些普通人出鞘。

他曾和阿鈞討論過，阿鈞也如此認同。阿鈞說有能力的人總要背負比常人更多的責任，就像是他，就像是阿城，就像是吹雪。

吹雪理解父親生活在一個特殊的環境裡，但他不會認同父親的理念，一輩子都不會。

&ldo;正因為我是劍修。&rdo;他沒有回答父親的問題，只是道，&ldo;血，不是冷的。&rdo;

他不願再與面前的男人有更多的交流，起身便要離去。

玉羅剎也未攔他，因為他太了解吹雪了，知道吹雪的潔癖，看不得骯髒。

&ldo;那你可了解你的朋友?&rdo;在吹雪推門之時，玉羅剎忽地又開了口，&ldo;顧鈞。你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裡?他的血，是否和你一樣是熱的?會不會他連自己親兄弟都能動手?&rdo;

他不會。吹雪停下了腳步，很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