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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寒拉著他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ldo;手術成功了，還哭什麼。&rdo;

&ldo;我是高興，&rdo;許星嶼突然一頭扎進林月寒懷裡，壓抑的哭聲在這房間裡響起。

林月寒身體一僵，又慢慢放鬆下來，兩隻手在身側捏緊又鬆開，最後慢慢抬起來，手靠近懷裡的人又僵在空中，指尖攥了攥，最終落在許星嶼身上，輕輕拍打著他的背，笨拙又無聲的安慰他。

&ldo;我們一直生活在海里，深海里是寂靜的，但是我們也很滿足，&rdo;許星嶼哭累了，聲音微啞的開始說話。

&ldo;我們什麼都沒做過，卻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就像這條人魚，他做錯了什麼，要被人改造，被人劃開尾巴，被人改掉尾巴顏色，瀕臨死亡。&rdo;

許星嶼的視線落在那條灰尾上，&ldo;人魚最是愛美，他的尾巴成這樣，免不了被族人輕視，以後怕是再難找到伴侶了。&rdo;

林月寒眼神微動，看來救他的那條人魚，可能是只受人魚排擠的，並且稀少，但是現在不是問這個的好時候。

&ldo;活著就好，而且人魚也沒多少了，他想被人魚歧視都沒人歧視他。&rdo;林月寒想著事，心不在焉的說道。

許星嶼黑著臉從他懷裡起身，指尖微動，一個拳頭大的水球砸在了林月寒臉上，&ldo;不會安慰人其實還可以閉嘴。&rdo;

林月寒被水澆得一個激靈，後知後覺想起了他剛剛說了什麼，&ldo;抱歉。&rdo;

他多少還是有點在意救過他的那條人魚，別的不說，至少確定那條人魚的平安。

&ldo;你先回去吧，&rdo;許星嶼說道：&ldo;我想在這單獨呆一會。&rdo;

林月寒知道他心裡難受，再加上他剛剛說錯話了，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ldo;好。&rdo;

&ldo;林月寒。&rdo;身後的許星嶼在他要跨出門前突然喊道。

林月寒轉過頭，&ldo;怎麼了?&rdo;

帶了黑色假髮和棕色美瞳的人魚此時看上去像個真正的人類一般，但出眾的外表，清冽的氣質又讓他與普通人不同，許星嶼輕笑著，眉眼微彎，認認真真的說：&ldo;謝謝你。&rdo;

謝謝你願意救一條與你毫不相干的人魚，也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尊重。

哪怕是面對一條看上去傻傻的，在這個社會等同於牲畜的人魚，林月寒也從未強迫他做任何事情，甚至會因為他謊稱的怕黑，費力的用各種辦法載他，坐自己從未坐的，以他的身份絕對不可能乘坐的貨運三輪車，一路顛簸，灰塵撲臉。

就像是，林月寒本是天上的皎月，卻願意為了他去泥地里走一遭。

許星嶼知道可能換成別的人魚，林月寒也會如此，但他還是不可抑制的，為他心動。

林月寒擺了擺手，&ldo;記得還錢。&rdo;說完便離開了。

許星嶼看著他離開，又在房間裡靜靜的站了一會，確定林月寒不會回來了，才走到灰尾人魚床前。

他的手放在灰尾人魚肩膀上，隱隱有藍光沒入灰尾人魚的身體裡。

&ldo;王。&rdo;灰尾人魚睜開了眼睛，掙扎著想要起來。

許星嶼按住他，&ldo;躺著就好。&rdo;

&ldo;我會把我的力量短暫的借給你一天，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修養好以後，就送你回海里去。&rdo;許星嶼低聲說道。

這時候天剛蒙蒙亮，暮色還未完全褪去，微弱的太陽光透過雲層，照進這間屋子裡，許星嶼的臉一半在亮處，一半在陰影里，光影在他臉上形成了一條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