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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收起航海懷表，整理好物資包叫醒米米爾，對幾人道：&ldo;大家做點兒熱身運動，一會兒我們得下水。&rdo;

&ldo;下水?&rdo;悠悠轉醒的米米爾聽得一激靈，&ldo;多深的水?我可不會游泳啊。&rdo;

顧黎抬手握拳，把戒指的光束打在山洞盡頭，一處長滿苔蘚的地方。

除完茂密植被的山洞盡頭是條死路，被人類開鑿過的痕跡到了這裡便沒了。而在堵死的岩壁下，是一汪不停被洞頂水珠滴出漣漪的水潭。

直徑兩米，水質清澈，站在水潭上方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有條被人工開鑿過的通道。從水面到通道，還有十幾階用石塊堆積起來的台階。

顧黎在水潭邊蹲下，把戒指凝出的光束伸入水底。

&ldo;這條隧道原本應該沒有水，因為地處太低，洞裡的水就全聚在了這兒。&rdo;

要下水不難，只是現下這條通道里，生滿了先前洞裡的變異藤蔓，幾乎把路都堵死了。不知道通道有多長，就無法估算他們能不能一口氣憋到出去。

沒什麼光又看不到盡頭的水潭，已經有陰影的米米爾只覺得頭皮發麻，&ldo;水裡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現在看起來是一條路，萬一底下跟個迷宮一樣怎麼辦?而且，而且我……&rdo;

&ldo;別而且了。&rdo;道卟靈無奈道：&ldo;現在除了這水底，你能找出第二條路來?要我說根本就不用擔心，我們不還有條魚在嗎。讓艾瑞斯下水去探個路，回來就知道能不能走了。&rdo;

顧黎沒吭聲，甚至都不敢與站在他身後的艾瑞斯對視。關係好的時候確實能麻煩這條魚，但現在，艾瑞斯跟著他或者隨時走都不由他所控，他已經沒有理由去要求人魚再為他做什麼了，人魚也沒有義務必須幫助人類活著而拼命。

&ldo;我可以用乾燥磁場，就是時間上……&rdo;

&ldo;用乾燥磁場?&rdo;道卟靈覺得顧黎瘋了，忍不住打斷道：&ldo;你知道這條通道有多長?萬一下了水潭之後就是條河道呢?到時候就算把你自己反噬沒了都未必能把水抽乾。&rdo;

道卟靈站起身，對身後的艾瑞斯說道：&ldo;好歹分了你一背包的物資，也該到你表現的時候了。&rdo;

艾瑞斯吃完了果子把果核隨手一丟，雙手環胸壓根兒就沒打算搭理道卟靈，目光只盯著背對他的顧黎，像是在等顧黎跟他開口。

道卟靈只當這條魚還在生他要烹飪人魚的氣，便道：&ldo;我說炸了你那是鬧著玩兒的，你一感染者還變異了，就算炸了我也下不了口啊。&rdo;所謂求人嘴軟，他當即討好地從包里摸出兩條肉乾，誘哄道：&ldo;你下去探個路，回來再多給你兩條。我們這一路，葷腥可不多啊。&rdo;

艾瑞斯避開道卟靈遞肉乾的手，單手解開掉了顆扣子的軍裝衣領，捲起袖子，幾步上前拉回準備下水的顧黎。

對視時，顧黎的眼神刻意躲閃，他拽住艾瑞斯的胳膊阻攔道：&ldo;你不用再這麼幫我，我不值得你……&rdo;

艾瑞斯收回目光，沒等顧黎把話說完，拉開阻攔的手縱身跳入了水潭。

第56章 廢棄城鎮(六)

艾瑞斯穿著軍裝，雙腿沒有變回魚尾，但在水下遊動的姿態不比有魚尾時慢。

隨手清除掉部分攀附通道生長的藤蔓，胳膊肘生出魚鰭，靠著鰭上發光的藍色粉塵在水底照明。

等艾瑞斯游入甬道看不到身影，站在岸上的米米爾才出聲道：&ldo;我們是不是對人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