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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把黏菌當成食物，而它們最終也成為了黏菌的食物。自然界本就是如此，食物鏈從來就沒有所謂的頂端。

遠處昏暗的角落裡傳來一陣輕微的水聲，艾瑞斯蹲在水潭邊用力搓洗著雙手沾染到的燙熱液體。

發現顧黎在看他，趕忙站起身往衣服上擦掉水漬。神情輕鬆，好像剛才的廝殺不過是一場簡單的熱身運動。

顧黎收回目光，對仍舊背著身的其餘兩人說道：&ldo;可以轉過來了。&rdo;

&ldo;怪物呢?&rdo;米米爾率先轉身上岸。

眼下的洞窟內，除了瘋長的黏菌外再看不到任何觸目驚心的畫面。

道卟靈摘掉眼鏡撿起岸邊曾被怪物們爭搶的照明晶礦，對著洞窟四周照了一圈後笑道：&ldo;這條魚真長本事了。不怕燙擅水性，還身帶劇毒，我現在算是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帶上人魚一起了。&rdo;

顧黎沒有劫後餘生的心情，目光緊盯著躲在暗處不向他們靠近的艾瑞斯。他看見了，那雙與怪物搏鬥後的手，從手指到手腕被燙得通藍。

艾瑞斯不是不怕燙，而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讓他知道了。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會被隊伍驅逐，這是他說過的話。艾瑞斯記住了，可他卻開始後悔了。

道卟靈拿出放大鏡，舉著照明晶礦走近正對面的洞窟四下查看，而後回頭對站立不動的顧黎說道：&ldo;愣著幹什麼，趕緊找出路啊。&rdo;

顧黎暗嘆口氣，驅動乾燥磁場烘乾了幾人身上的衣服，走到另一處洞窟口查找痕跡。

米米爾跟在道卟靈身後，幫忙抱著道卟靈的物資包，誇讚道：&ldo;艾瑞斯真厲害!要是城鎮裡多幾條像艾瑞斯這樣的人魚，我們是不是都不用害怕被感染了?一條魚就能抵得上一個軍隊。

你們說，當初的仲博士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想把感染者都變成人魚?畢竟，人魚的戰鬥力真的很厲害，如果能培養出一支人魚軍隊……&rdo;

&ldo;培養個屁。&rdo;聽煩的道卟靈忍不住打斷道：&ldo;你以為被人魚感染的人類就能變得跟人魚一樣?他們身體裡的感染體跟其他變異怪物身上的一樣，要是被咬上一口，都是生不如死。&rdo;

沒好氣地把照明晶礦甩手扔給米米爾，&ldo;拿好了，一天天地就知道亂想。&rdo;

&ldo;我就這麼隨口一說……哪兒能真變的跟人魚一樣。&rdo;物資包一前一後地背著，踮著腳單手舉高晶礦照明，&ldo;找到出路沒啊?你都看老半天了。&rdo;

&ldo;沒發現我是老花嗎?但凡你多讀點書，也不至於讓我一個老人家這麼辛苦。&rdo;道卟靈吹著鬍子，吃力地爬上洞窟。

米米爾憋屈，&ldo;這也能怪我?&rdo;

&ldo;趕緊閉嘴上來，我看不見了!&rdo;

拌嘴的聲音在洞窟內迴蕩，顧黎無奈，爬上另一側有開鑿痕跡的洞窟。

見艾瑞斯等在洞窟下猶豫不前，伸手道：&ldo;上來。&rdo;

艾瑞斯看了眼顧黎的手卻沒有握，刻意避開，單手撐著岩壁利落地跳了上來。

上來後也沒敢靠近，好像生怕被發現什麼，始終站在距離顧黎一米遠的地方，還把雙手藏於身後。

顧黎上前幾步靠近艾瑞斯，試圖拉拽胳膊檢查，卻不想艾瑞斯繃緊力氣怎麼也不讓看。

&ldo;把手伸出來。&rdo;他命令道。

艾瑞斯移開目光，像是還在賭氣。

&ldo;好，對於之前丟棄你的事，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