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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爾不死心道：&ldo;人魚有一個族群，他們的數量不比我們城鎮裡的人類少。&rdo;

&ldo;那是成功的實驗體繁衍的後代，基因里自帶的，不是由感染造成的。&rdo;道卟靈擰緊水壺的瓶蓋，&ldo;明天一早我們就返程，再走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回家吧，就算是失望我們也盡力了。&rdo;

米米爾低垂著頭，&ldo;我不走，我的爸爸和哥哥還在等我。他們還在等著我找到解藥救他們!&rdo;

&ldo;他們已經死了!&rdo;道卟靈無情地說出了真相，&ldo;被感染變異的人，就算是被放生野外也根本活不過三個月。&rdo;

米米爾瞪大雙眼，顫聲道：&ldo;你胡說，你胡說!&rdo;

他利落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道卟靈燒壞的鬍子厲聲道：&ldo;他們沒死!顧黎長老說過的，沒有看到就是沒死!&rdo;

&ldo;撒手!鬍子要揪禿了!&rdo;道卟靈反手拽緊米米爾的頭髮，&ldo;在不撒手我把你頭髮拔了!&rdo;

米米爾揪下一把鬍子，甩手扔掉後也拽緊了道卟靈的白髮，&ldo;要我放手就先道歉，要不然就一塊兒成禿子!&rdo;

兩人誰也不讓誰，拽著對方的毛髮扭打的毫無章法。

顧黎頭疼的扶著額頭，煩躁地走到實驗室外透氣。看著第六女神柱方向漆黑的天際，思考著是否該尊崇那句族長宣言。

死在美好的童話里，多麼可笑又無奈的選擇。這或許就是城鎮裡只能找到童話書籍的原因，因為打從一開始，埃爾德族長就沒想過人類能安穩地延續下去。

可他還是建立了城鎮，給予了制度和一定的教育。如果真的覺得人類會走向滅亡，那麼他們所居住的城鎮，只會變得像嘣嘣部落那樣。

但事實上卻沒有，埃爾德族長並沒有給後輩們洗腦。面對無藥可醫的感染，面對怪物的襲擊，仍然會反抗，仍然會戰鬥。

每個人都會死，但不是以這種等待的方式。生物的本能就是活著，即使會因為掙扎而體無完膚，他也絕不原接受這種被判死刑的人生。

&ldo;顧黎。&rdo;艾瑞斯跟著出來，後背靠牆陪他一起站著平復心情。

&ldo;除了百慕川，人魚還會生活在別的海域嗎?&rdo;顧黎的語氣近乎沮喪，隨口找了個話題出聲問道。

當初的成功實驗體被埃爾德放生後，似乎就這麼順從的一直生活在了那片環境惡劣的海域裡。明明周圍沒有能阻擋他們的圍欄，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ldo;百慕川?&rdo;艾瑞斯看著他，像是在分析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顧黎解釋道：&ldo;你的家，你和你的同類們一起生活的地方。&rdo;

艾瑞斯擰眉思考，而後道：&ldo;不能，離開。&rdo;

這個答案讓顧黎很意外。人魚的適應能力很強，就比如身為感染者卻能適應磁場的艾瑞斯，離開百慕川去找尋更好的地方生活並不是難事。但艾瑞斯卻說不能，而不是不想。

&ldo;為什麼?&rdo;

艾瑞斯別過臉，猶豫再三後說道：&ldo;要遠離，人類。&rdo;

顧黎站直了，問道：&ldo;你們知道有人類的存在?從一開始就知道?&rdo;他抓住艾瑞斯的胳膊，&ldo;是因為近年來有人類去捕獵你們，所以遠離?還是你的先輩們告訴你們要遠離?&rdo;

&ldo;一直，知道。人類，不能進入，要吃掉。&rdo;

艾瑞斯斷斷續續地回答讓顧黎心跳加速，&ldo;要吃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