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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是在安全的城鎮，就算是把道卟靈綁起來，他也絕不會再同意一起冒險。但眼下身處兩難境地，他不能讓道卟靈一個人回去。

醫院，他必須要去。他想弄明白所處的世界究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會爆發感染?為什麼扎克會說他們是被黎明之城拋棄的?為什麼雷電會讓巫師們的巫術失控?

也許找到真相後並不能改變現狀，但他真的很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他不想等到了最後，去走先輩們給他們安排好的死路時，仍舊活得像個&l;孩子&r;。

疲憊感越來越重，他聽不清道卟靈還說了什麼。身體傾斜緩慢地靠向艾瑞斯，迷迷糊糊低喃道：&ldo;我會保護你們的……&rdo;

&ldo;算你還有點兒良心。&rdo;道卟靈被誇得心裡暖洋洋，火氣也消了不少。只是回頭看時，忽然發現顧黎雙頰通紅，呼吸粗重，不知道什麼時候發起了高熱。

艾瑞斯用手貼著顧黎的臉，剛準備抱懷裡便被道卟靈呵斥道：&ldo;別動他，把人扶正了我看看。&rdo;

他湊近顧黎，先用手探了探額頭，之後便神情凝重地檢查起顧黎身上的傷口。

&ldo;發燒了也不吭一聲，盡跟我瞎扯淡。&rdo;

他摘了顧黎一直戴著的手套，才發現這孩子雙手皮膚通紅，血管膨脹到手指彎曲都很困難。

&ldo;臭小鬼。&rdo;他回頭叫了聲還在吃果乾的米米爾，&ldo;別吃了，趕緊去附近打桶水來。&rdo;說完又覺得米米爾辦不好事兒，&ldo;算了算了，你再去找點兒柴火，我去打水。&rdo;

顧黎的身體素質打小就好，長這麼大幾乎沒生過幾次病。成年後就更好了，就算是重傷，也沒見發過高熱。

臨走前他心神不寧道：&ldo;也沒個設備檢查，可別是感染了。&rdo;

&ldo;感染?&rdo;

艾瑞斯望著道卟靈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即低頭往顧黎的脖子裡聞了聞確定氣味。

沒有感受到異常後，乾脆攬臂把人抱懷裡，試圖用自身的體溫去幫顧黎降溫。

顧黎難受的睜開眼，臉貼著艾瑞斯的脖子。發現自己像個孩子似的被抱著，便笑道：&ldo;我小的時候生病，顧桉也是這麼抱著我的。&rdo;

艾瑞斯把顧黎發紅髮燙的手放他臉上，皺眉道：&ldo;熱。&rdo;

顧黎想收回手，卻被艾瑞斯捉住，再次放回臉頰上。

&ldo;這樣降不了溫。&rdo;顧黎放鬆身體由著艾瑞斯折騰，仰頭閉眼，疲憊道：&ldo;睡一覺就好了。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突然放鬆下來才會這樣。&rdo;

&ldo;……&rdo;

海里的魚很少會生病，即使生病了也不會像人類一樣皮膚發燙。艾瑞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ldo;顧黎。&rdo;他叫他。

&ldo;嗯……&rdo;顧黎悶聲回應。

艾瑞斯沉默許久，在顧黎快要睡著時再次叫道：&ldo;顧黎。&rdo;

顧黎疲憊地回應，&ldo;我在。&rdo;

艾瑞斯滿臉擔憂，生怕顧黎會像其他魚一樣，生病了就再也醒不過來。焦躁地等了一陣後，又叫道：&ldo;顧黎。&rdo;

顧黎無奈睜眼，正準備開口答應，忽然被艾瑞斯埋頭抱緊。

斷斷續續道：&ldo;好起來，不要魚，要顧黎。&rdo;

說話聲近在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