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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卟靈漲紅了臉,雙手緊拽著褲子,&ldo;不行,衣服就算了,褲子是我最後的底線!&rdo;見顧黎神色難看,便軟了話頭道:&ldo;我真沒事,就胳膊上有點兒擦傷,要不然我吃點抑制晶粉給你瞧瞧?&rdo;
顧黎雙手環胸不動聲色。
道卟靈趕忙抬手告饒,去物資包里拿裝有晶粉的玻璃瓶,&ldo;好好好,我吃給你看總行了吧。&rdo;
言閉,打開瓶蓋就著雨水往嘴裡倒了小半瓶。就是倒得急了,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
剛打算抱怨兩句,忽然看見顧黎和艾瑞斯所站的懸崖之後,一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植物陡然自大霧下襲來。對準顧黎的後背,張開斷裂的焦黑血嘴便要攻擊。
&ldo;小心身後!&rdo;道卟靈噴著晶粉大聲道。
艾瑞斯反應很快,在道卟靈提醒前便做出了應對。攬臂把顧黎護至身後,快速伸出魚鰭利落地切斷了植物的整根花徑。
被電焦的花苞甚至沒來得及閉嘴,咧著帶有利齒的變異花心,翻滾著跌落在地。花徑失去了主腦,扭曲地在峭壁上來回打砸,最終無力地摔回谷底。
顧黎微喘著氣,拉過艾瑞斯收起魚鰭的胳膊查看。確定無礙後,報復性地往跌落的花苞上打了好幾槍,直至整棵變異花苞都成了碎渣才停下。
谷底的器械被毀壞,導致他和道卟靈皆失去了天賦的操控能力。
短時間內沒有防禦層保護擋雨,他只能隨便找了朵蘑菇躲在菌蓋下避雨。
劫後餘生的道卟靈癱坐在地,靠著菌柄疲憊道:&ldo;我算是明白了,天賦失效不是因為雷電,而是控制電磁輻射的機器。之前聽到的爆炸,估計就是哪裡的機器壞了,聲音太大聽起來才會覺得像打雷。&rdo;他看了眼漆黑的天,&ldo;閃電就是湊巧,不過是和機器爆炸的聲音剛好重合了。照這麼看來,是機器的話就不用太擔心城鎮裡了。&rdo;
米米爾聽得一頭霧水,&ldo;為什麼?&rdo;
&ldo;機器的電磁輻射有一定的範圍限制,這個距離不會影響到城鎮。&rdo;顧黎替道卟靈回答,但很快又否定道:&ldo;可我覺得,天賦消失不僅僅是機器的問題。&rdo;
他隨手拿過一塊仍舊可以照明的晶礦磋磨,&ldo;如果是,為什麼這些晶礦依然還能使用?藍星遠在第六女神柱,如果電磁輻射的距離真的有限,那麼藍星熄滅的時候,不可能會影響到我們所居住的城鎮。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峽谷下的器械沒有讓晶礦失效,只是我們碰巧遇到了類似事件罷了。&rdo;
道卟靈眯著眼,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帶著鼻音道:&ldo;反正只要城鎮不受影響就行。就是沒天賦實在麻煩,要是一直這麼淋著雨,我們遲早得失溫。&rdo;
顧黎握緊戴手套的左手,猶豫再三後說道:&ldo;明天一早,我們回城鎮。&rdo;
道卟靈聽得一愣,&ldo;回去?&rdo;
米米爾也震驚地站起身,腦袋差點兒撞在菌蓋上,&ldo;不走了?可我們距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現在回頭嗎?&rdo;
顧黎低垂著頭,五官被晶礦散發的光亮照得柔和,&ldo;道卟靈說得對,如果註定要死,倒不如和家人們死在一起。我們這麼匆忙地跑出來,顧桉……一定急壞了。&rdo;
雨水沖刷著菌蓋,濺起了一地泥濘。
米米爾不甘心卻無法反駁。他承認顧黎長老說得很對,可他不能回去,因為一旦回去了,讓他堅持活下去的希望也就沒了。
&ldo;回去……就再也見不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