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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德笑得沒心沒肺,&ldo;他不會的。&rdo;
&ldo;那可難說。&rdo;洛琳毫不客氣道:&ldo;每次你兩討論實驗就吵架,那架勢,我們旁觀的可不敢勸。&rdo;
天色漸暗,基地內的營帳亮起了電燈。透過光照,人們或坐或躺的身影照映在厚實的帳篷布料上。
有的聚眾商討未來,有的抱著親人哭泣,壓抑、悲觀、絕望,窒息地籠罩著每一個活著的人。
埃爾德穿梭在各個營帳間,深吸口氣,最終在一個遠離群居的營帳前停下,伸手搖了搖帳篷外懸掛的鈴鐺。
營帳沒有亮燈,但可以感覺到裡面有人。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後便又伸手搖了搖鈴。
帳篷里總算有了點兒動靜,但是行動非常緩慢。許久,門帘上才傳來拉鏈的聲音,只是力氣不夠,拉鏈僅拉開了一個透氣的孔便不再繼續。
埃爾德皺眉,趕忙蹲下身幫忙拉開門帘。
一名渾身纏著紗布的孩子從帳篷里軟倒出來,紗布上滿是不堪的血跡,裸露的雙腳上長滿了可怖的血泡。
孩子的聲音很沙啞,光是說話就已經用盡了全力。
&ldo;救……我,疼……&rdo;
&ldo;洛琳,去找副擔架來。&rdo;埃爾德說道。
&ldo;好。&rdo;洛琳重新戴上面罩開啟呼吸機。
埃爾德把孩子的身體放平,側頭看了眼帳篷上登記的病患信息確認。孩子的防潮墊旁躺著名成年女性,已經去世,死於藥物自殺,死亡時間大概在兩小時內。
孩子的眼睛因為併發症失明,看起來似乎並不知道母親已經離世。
洛琳很快找來了擔架。
埃爾德抱起孩子,動作儘可能輕地把孩子放在擔架上,以最快的速度把病患抬回了實驗室。
&ldo;阿蓋西亞,八歲。五歲時和母親一起住進了醫院。但直到去年年底,孩子的母親才同意讓西亞接受治療。可惜救治的時間太晚,當時的帕爾曼病症已經是晚期。儀器和藥劑已然對孩子無效,身體上的所有器官基本衰竭。&rdo;洛琳站在眾研究員之間描述著阿蓋西亞的病情。
埃爾德戴上醫用手套,緩慢地解開纏繞阿蓋西亞的重重紗布,將其渾身的病症一一暴露在燈光之下。
如洛琳所描述,孩子的生命已經接近尾聲,現在做什麼都為時已晚。除了整體還能看得出是個人外,身上的皮膚和器官沒有任何完好的地方。
&ldo;對不起……&rdo;埃爾德自責道。
他想他是高估了自己,這個孩子的情況,被救治的可能性恐怕連百分之一都到不了。
阿蓋西亞虛弱地伸手抓住了埃爾德的研究服,手指微微顫抖。
病症的痛苦快要讓他失去求生意志。他吃力地動了動嘴唇,對埃爾德說道:&ldo;爸爸……來帶西亞走……可是媽媽,會難過,西亞……不能,跟爸爸走……&rdo;
埃爾德握住了那隻潰爛嚴重的手,低垂著頭,久久無法言語。
實驗室的門被打開,聽到消息的扎克急匆匆地換上衣服手套,戴上面罩後從研究員之間擠進了埃爾德所在的觀察室。
他把另一幅面罩遞到埃爾德面前,勸道:&ldo;戴上吧,會感染。&rdo;
埃爾德搖頭,把孩子的手放入儀器的躺椅內,單手扶著機械蓋說道:&ldo;這孩子沒有被變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