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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打下來的巢穴放入湖中處理泥濘，挑出完整的長枝用攀岩繩捆縛編織。雖然面積足夠坐下四個人，但浮力卻不如他預想得那麼好。兩名成年人的體重上去，基本就得沉。

正頭疼，身前的水面一陣波瀾，艾瑞斯拖著兩個空的塑料油桶遊了上來。油桶的蓋子完好，只要將桶內的水處理乾淨蓋上，顯然比這些巢穴編織的筏要好用得多。

&ldo;水下還有嗎?&rdo;顧黎問道。

艾瑞斯把油桶擰上蓋子，而後又是一個縱身潛入水底打撈。一來二去，還真的用這些廢棄的塑料做出了塊可承載兩人的筏。

遠處岸邊的米米爾向顧黎招手，喊了幾聲聽不清，便神情焦急地指了指身後還在睡覺的道卟靈。

顧黎半個身體趴在塑料筏上，艾瑞斯拽著連接的攀岩繩快速往岸邊游。

等人靠岸了，米米爾才口齒清晰道：&ldo;老頭兒渾身發燙，臉都紅了。&rdo;

顧黎伸手探了探道卟靈的額頭，正如米米爾描述，體溫高得嚇人。

&ldo;昨晚兩個雷聲後就這樣了，我餵老頭兒喝水他也不喝。&rdo;米米爾焦急道。

顧黎拍了兩下道卟靈肩膀，叫了好幾聲老爹才總算把人弄醒。

發燒的道卟靈頭昏腦脹，吃力問道：&ldo;幾點了?是不是該出發了?&rdo;

顧黎把濡濕的外套撕了一塊放在道卟靈額頭上降溫，質問道：&ldo;摔下谷底時，到底有沒有被感染?&rdo;

道卟靈擺擺手，滿臉疲憊，眼底的黑眼圈像是好幾天沒睡。

&ldo;沒有，真沒有。&rdo;

顧黎不信，拉過道卟靈的胳膊捲起袖子檢查，確定身上沒有傷口後再次問道：&ldo;昨天的抑制晶粉吃了嗎?&rdo;

&ldo;吃了，都快吃完了。&rdo;道卟靈撐著石頭站起身，怕顧黎擔心，還伸了伸腿腳安慰道：&ldo;我好著呢，就是天賦沒怎麼恢復，時間一長身體不適應。&rdo;

他一口氣喝了半壺水，扯開話題道：&ldo;呦，這麼會兒功夫船都做好了。那就別磨蹭了，趕緊走吧，反正這個天我看是亮不起來了。&rdo;

顧黎沉著臉看道卟靈坐上塑料筏，嚴肅道：&ldo;道卟靈，如果你被感染，一定要告訴我。&rdo;

&ldo;哎呀知道了。&rdo;道卟靈盤腿坐在相連的兩油桶之間，不耐煩道：&ldo;我要是被感染了你肯定知道。趕緊走了，別婆婆媽媽的。昨晚的雷聲真是嚇死人了，再多來兩次，我們可真的要沒家回了。&rdo;

顧黎把幾人的物資包甩上塑料筏，澆滅篝火。等米米爾坐穩了，便抓著筏尾的小塑料瓶讓艾瑞斯開路。

水質清透，螢火環繞。相比較前路的坎坷，這一帶還真是片淨土。

道卟靈長嘆口氣，竟是好心情地欣賞起了風景。

他戳了戳渾身緊張怕水的米米爾，玩笑道：&ldo;小子，要是到了醫院也找不到你家人該怎麼辦?這要是找不到還賴地上不肯走，我們可就真回家了。&rdo;

&ldo;不會找不到的。&rdo;米米爾說得沒什麼底氣。

&ldo;還挺執著。也是，小孩兒都這樣。&rdo;道卟靈咳嗽一陣，回憶起當年剛接管顧桉和顧黎兩孩子時的情形。

年長的顧桉背著顧黎，一個硬憋著不哭，一個哭得差點兒斷氣。知道即將要過繼到他名下，也是這麼擰著脾氣說父母一定會回來。

一會兒跟他扯父母住進了藍星，一會兒又說隔兩天就會回來看他們，把他這個新手爸爸都快折騰瘋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奢望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