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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隨手推開一間掛了編號牌的房間,看著內里做工簡陋的磁療儀道:&ldo;未必,也許早期的晶礦都被用在了磁療儀里。&rdo;
幾人湊在顧黎身後往房間裡看。髒舊的白色遮羞簾上沾染著乾涸的血跡,有衣櫃、報告台以及專門配備的廁所。
磁療儀被放在了最裡面,由一面材質特殊的玻璃阻隔。造型與在實驗室發現的相比要簡陋很多,而且運行時用的也不是電,而是蒸汽。唯一的電器,只有房間頂上的玻璃燈以及部分小型的醫療設備。
遮羞布內是一張鐵藝的單人床,白色的床單和枕套上滿是不堪入目的污漬。只是時間太久,已經分不清究竟是血跡還是長年累月的塵垢。
單人床的邊上有一個機械櫃,抽屜和柜子內多是些病號服和生活用品。柜子上擺放著當年的醫療針劑和密封鹽水瓶,以及叫不出名字的幾瓶藥粉。
顧黎又推開了相鄰的一間,內里的布置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只有生活痕跡。
他走進房間拿起桌上的報告翻看,裡面記錄的多是病人的每日狀態。或好轉或惡化,甚至精細到喝水的毫升。唯獨沒有註明是患了哪種病症,又或是病人因為什麼而住在這間屋子裡。
門外的米米爾好奇道:&ldo;這些房間,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柯爾奇的觀察室。&rdo;
道卟靈認同,&ldo;確實挺像,要是多個手術台就更像了。&rdo;
&ldo;是住院部。&rdo;顧黎放下手裡的報告,&ldo;整座醫院,都是當年患了帕爾曼病症的人類居住的。&rdo;
道卟靈拿過顧黎放下的報告翻看,皺眉道:&ldo;你怎麼知道?這報告上也沒註明患者得了什麼毛病。&rdo;
顧黎:&ldo;我曾在埃爾德的記憶里見過,帕爾曼病症的患者情況,與報告上記錄的一致。&rdo;不等道卟靈提問,&ldo;我們得儘快找到埃爾德族長的辦公室,希望可以找到有關藍星的資料。&rdo;
米米爾顛了顛背著的物資包,扣緊包帶道:&ldo;可是這幢樓有這麼多房間,我們要怎麼確定哪間是老族長的辦公室?&rdo;
道卟靈拍了下他的後腦勺,&ldo;那肯定是在頂樓啊。像這種建築物,建造者當然會選擇住在最高層。&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笨。&rdo;
&ldo;幹嗎又罵我。&rdo;米米爾跟上往升降梯走的三人。
醫院的升降梯站立位置很寬敞,大小差不多剛好可以放下一張病床。而這樣的升降梯,在這幢大樓里每隔二十個房間就會出現四個。
升降梯內有一處手動的旋轉把手,如此原始的升降方式,與在第四女神柱看到的廢棄城鎮差距很大。
艾瑞斯和顧黎分別站在左右兩側,兩人同時轉動,升降梯的速度倒也不算太慢。
樓層每過三層就會出現一面玻璃製成的落地窗,越往上越能看清整所醫院的地貌。
米米爾覺得新奇,激動地指著窗外道:&ldo;你們看,醫院的後面立了好多碑。&rdo;
顧黎直起身往下看,更正道:&ldo;是墓地,埋葬屍骨用的。&rdo;
米米爾聽得汗毛直豎,&ldo;墓地?&rdo;
顧黎輕嘆,也難怪米米爾不知道。在他們所生活的城鎮,大多數人都活不長,且多為感染死亡。這些人死後要麼被野外放生,要麼被就地處決焚燒。
而被感染死亡的,除了在柯爾奇的人口本上記載死亡編號外,直接被排除了人類的定義,更別說什麼土葬或建墓地。
道卟靈看了眼密集的墓碑,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