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1/2 页)
江潤之在盛京城哪裡是現在這個模樣,他在盛京城可是橫行霸道的小魔王,此刻竟然在自家妹妹面前哭得眼淚橫流,倒活像一隻溫順的大黃狗。
大黃狗殷切地朝江以桃點點頭。
江以桃這會兒倒是冷靜了不少,一垂眸又瞧見了那盞已滅了燭火的白兔燈,恍然想起了陸朝,便抬頭四處張望起來。
可在這寂靜的夜裡,依舊找不著陸朝的身影。
他不會回來了。
想到這兒,江以桃遲疑地瞅了瞅江潤之,試探著問道:&ldo;四哥哥,你可曾去溪山尋過我?&rdo;
江潤之渾身一顫,想起了那人帶著笑意的威脅警告,抽了抽嘴角,糊弄道:&ldo;四哥哪裡敢去溪山,近日只是在這燈州四處打探你的消息罷了。&rdo;話畢似乎又覺著不夠可信,反客為主地問道,&ldo;我才是要問阿月,不是說你被溪山的山匪擄了去麼,怎麼會在這兒坐著?&rdo;
這招式確實有用,江以桃聞言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哪裡還能顧及江潤之,自個支支吾吾道:&ldo;我想盡辦法逃了出來,正在這兒發愁呢。&rdo;
江潤之是個腦子十分簡單的人,江以桃說的話他一股腦地都會信,可這次他是知曉內情的,望向江以桃的眼神里不禁帶了些遲疑。
江以桃察覺到了他的懷疑,又辯解道:&ldo;那土匪窩中有人與我交好,是她幫我逃了出來的。&rdo;
說這話時,江以桃想的人是許嵐,江潤之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想的是那個看著有些兇狠的年輕男人,又看了看自家妹妹的容貌,獨自臆測了一段感人肺腑的話本子情節。
江以桃瞅著自家哥哥那十分動容的神色,想著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可多說多錯,江以桃不想再說些什麼來一個謊圓另一個謊了,到底江潤之信了便好,其餘的不重要。
&ldo;我在燈州定了一間客棧,我們先回去歇息罷,回去我讓掌柜的再為你開一間客房,明日我們便動身回盛京城。&rdo;江潤之邊說邊站起了身來,衝著江以桃指了指遠處。
江以桃聞言也起身,一手拿著白兔燈,一手拿著紅艷艷的小花燈,點了點頭。
花燈已經干透了,江以桃這才恍然發覺,自己竟在這兒等了陸朝這麼久。
江潤之也注意到了這兩盞燈,問道:&ldo;阿月,這又是從何而來?&rdo;
江以桃沉默半晌。
&ldo;是河裡飄來的。&rdo;她說。
江潤之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卻也聽出來了自家妹妹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多少也是個教養良好的世家公子,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ldo;那我們便先回客棧去罷,這夜裡更深露重的,阿月身子不好,莫染上傷寒才是。&rdo;
江以桃往方才放花燈的河邊凝神看了兩眼。
‐‐阿言的花燈,當然是會流到我身邊來。
&ldo;四哥哥,你且先等我一會兒。&rdo;江以桃拿著兩盞小燈,一路小跑著到了河邊。
江潤之在身後哎了一聲,可江以桃頭也不回地就往前跑,哪裡還顧得上她身後的四哥哥,就仿佛前方有什麼好東西在等她似的,她堅定不移地往前方奔去。
江以桃剛到那放花燈的河邊,忽而瞧見陰暗的小巷裡有一塊月白的衣角,再凝神去看時卻又什麼都瞧不見了,只剩下黑洞洞的小巷子,像是巨獸朝她張開了嘴,十分可怖。
江以桃搖了搖頭,甩開腦袋中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想著或許是自己魔怔了吧,眼一花都能瞧見陸朝了。
江以桃蹲在河邊,好像陸朝還在身邊一般,輕聲念叨著:&ldo;陸朝,你說我這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