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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就好。等過些日子奉之回來了,你們一家子便能團聚了。&rdo;
皇后說著,又道:&ldo;待會太子也來的,你們表兄妹也許久未見了。&rdo;
皇后說著,刻意咬重了&ldo;太子&rdo;這兩個字,觀察著霍允禾的神色,可她卻渾然未覺,只道:&ldo;是。&rdo;
&ldo;你們自小玩在一處的,如今長大了倒生分了。&rdo;
霍允禾笑笑,沒再說話。
皇后知道她的性子,也就岔開了話題,道:&ldo;顏宗翰家的二姑娘是哪一個?&rdo;
顏凝只一怔,便很快規規矩矩的站起身來,行禮道:&ldo;臣女顏凝,見過娘娘。&rdo;
霍允禾攥著果子的手指頓了頓,看了顏凝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
皇后示意她坐下,道:&ldo;本宮聽旁人說起過你在州橋集會時的事,頗為咱們天下女子長臉。顏宗翰養了個好女兒。&rdo;
&ldo;娘娘謬讚,臣女愧不敢當。&rdo;
皇后淺淺一笑,看向身邊的宮女,道:&ldo;時辰差不多了,去瞧瞧前頭可下朝了?若是下朝了,便去請太子過來罷。&rdo;
那宮女道了聲&ldo;是&rdo;,便退了下去。
皇后見她出去了,又道:&ldo;如今正是賞梅的好時候,都去外面御花園裡走走罷,沒得拘在這裡。允禾,你留下陪本宮說說話。&rdo;
眾人道了聲&ldo;是&rdo;,便魚貫退了出去。
御花園離甘泉宮並不遠,女子們皆三三兩兩結著對,說笑著朝御花園走去。
顏凝獨自一人走在最後面,倚在甘泉宮外的宮牆上,抬頭望著屋檐上的鴟吻,不覺怔忪。
遠處,偶爾傳來女子們的歡笑之聲,只是那聲音悠遠,是顏凝上輩子才有過的。
宮門前的甬道上清風貫行,吹起她的裙角,有些冷。
顏凝不禁抱緊了雙臂,她俯身去按住那吹起的裙裾,忽然,眼前便出現了一雙錦靴。
她猛地抬頭,只見面前的人著了件玄色朝服,腰間繫著玉佩,正含笑望著她。
&ldo;殿下?&rdo;她不覺一笑,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謝景修微微躬下身子,擋住了甬道里的風,眼裡氤氳著淺淡的笑意,比陽光更明媚,道:&ldo;怎麼獨自在這裡?&rdo;
顏凝仰起頭來,道:&ldo;這裡清淨。&rdo;
謝景修深以為然,道:&ldo;這宮裡處處都安靜,卻處處都不算清淨。此處勉強還算不錯了。&rdo;
顏凝站起身來,不知為何,有了他在身邊,這裡便沒有方才那麼冷了。
他也直起身來,學著她的樣子倚靠在宮牆上,道:&ldo;孤從前倒沒發覺,站在這裡看天空,會是如斯模樣。&rdo;
顏凝笑笑,道:&ldo;殿下縱橫四海,自然不知道這四方的天空是如此模樣。&rdo;
她說著,壓低了聲音,道:&ldo;上次之後,康王可有為難殿下?&rdo;
謝景修悄悄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道:&ldo;並沒有,阿凝放心。&rdo;
&ldo;陛下既定了殿下是本次殿試的主考,殿下便暫時不要參加士子們的集會了,免得落人口實。&rdo;
&ldo;孤省得。&rdo;
他說著,不覺又看向她,紅牆碧瓦之下,她美得越發不真實,像是冰雪雕出的人物,和著梅香,很快便會消失不見。
不知為何,他的心竟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