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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他怎麼突然就答應去國外了，之前不是一直都不同意的嗎?&rdo;

周時御輕笑了聲：&ldo;誰知道呢。&rdo;

朱依依只當薛裴是像往常一樣要去國外出差，隨口問道：&ldo;他這次要去哪個國家?&rdo;

端著茶杯的手明顯一滯，周時御側過頭望著朱依依，眉頭緊蹙：&ldo;薛裴要去法國的事，他沒告訴你?&rdo;

朱依依搖頭，不明白周時御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這些工作上的事薛裴也沒必要全都告訴她。

&ldo;所以，他要去法國的事從沒和你提起過嗎?我還以為他會先告訴你再做決定，畢竟這回不是十天半個月的事。&rdo;周時御頓了頓又說，&ldo;而是兩年。&rdo;

朱依依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ldo;奇怪的是，我之前怎麼勸薛裴他都不願意去，上個月不知怎麼改變了主意，不過薛裴的想法我一向猜不透。&rdo;周時御夾起一塊肥牛在油碟里沾了沾醬，感慨道，&ldo;你都不知道法國那邊的人給了多豐厚的條件，我之前怎麼勸他，他都沒興趣……&rdo;

周時御後面還說了什麼，朱依依已經聽不清了。

她呆呆地看著鍋里正沸騰的、不停翻滾的紅油，在燈光下折射出誘人的光澤。

飯吃到一半，朱依依走出包廂，握著手機在走廊站著，來往的服務員以為她需要幫忙，過來禮貌詢問了兩遍，朱依依擠出一個笑容說沒事，只是裡面太悶了，想在這透透氣。

不知在這站了多久，最後，她還是撥通了薛裴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但想好的話就這麼咽在喉嚨里，什麼都說不出來。

便一直這麼沉默著。

她說不清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大概是因為這消息來得太突然，她想去求證這個消息的真假，即便她知道周時御不會拿這種事和她開玩笑。

&ldo;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rdo;

薛裴在電話那頭輕輕笑了聲。

朱依依喉嚨有些乾澀：&ldo;你要出國了?&rdo;

薛裴嗯了聲。

又問她：&ldo;火鍋好吃嗎?&rdo;

&ldo;還行。&rdo;

&ldo;少吃點，&rdo;薛裴聲音裡帶著溫和的笑意，&ldo;別又生病了。&rdo;

&ldo;嗯，知道。&rdo;

&ldo;應得倒是快，要做得到才好。&rdo;薛裴的聲音好像一下變遠了，有著虛無縹緲的不真實感，還帶些悵然若失，&ldo;以後你要是再生病，我就沒辦法趕回來送你去醫院了。&rdo;

話音剛落，薛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自嘲地笑了笑，&ldo;不過也是，你有李晝，用不著我。&rdo;

話題就這麼停在這，不上不下的。

川菜館樓下有人在過生日，大聲唱著生日歌，起鬨聲越來越大，倒是讓這通電話里的沉默顯得沒那麼尷尬了。

朱依依想起，似乎再過幾日就是薛裴的生日。

她想了好一會問他：&ldo;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時間定好了嗎?&rdo;

&ldo;下周六早上十點的飛機。&rdo;

朱依依算了算，那天正好是他生日的前一天。

&ldo;這麼快?&rdo;她問。

&ldo;嗯，事情有點急。&rdo;

朱依依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捏著電話的手洇出了汗，薛裴竟也沒掛電話，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