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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臘月初八。&rdo;郝少東看了一眼，還看到上頭的日期，一月二十五。

他想起了什麼，笑了笑，&ldo;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不?&rdo;

&ldo;臘八節唄。&rdo;陳葉雲看他一眼，仿佛在說他這個話問得傻。

郝少東賣了個關子，沒開腔，只說她記性不好，這話倒把陳葉雲鬧糊塗了，等臘肉醃製上了，她又特地去看了看掛曆，還是沒想起來今天有什麼特別的。

晚上，陳葉雲躺在床上還想著這事兒，她被勾起了心思總覺得這男人話裡有話，等郝少東抱著灌了熱水的鹽水袋子進屋時，立馬開口，&ldo;你下午說的到底是什麼?&rdo;

&ldo;孩子鬧沒鬧?&rdo;郝少東沒理她那茬，把暖和的鹽水袋子放到她手邊，又伸手摸了摸她大著的肚子。

&ldo;沒鬧，這兩個月都挺乖的。&rdo;陳葉雲按著他的手，想坐起來。

男人立馬扶著她身子使力，又拿了個枕頭塞她腰下邊。

等坐穩了，陳葉雲找了個舒服的角度靠著床頭，繼續問他，&ldo;你別扯其他的，快說說今天到底什麼日子?今天不就是一月二十五，臘月初八嘛，怎麼還搞得神秘兮兮的，我今晚都要睡不著了。&rdo;

&ldo;真想知道?&rdo;

她點點頭。

&ldo;等著。&rdo;郝少東嘴角噙著笑意，麻利下床走去屋裡桌前，伸手拉開左邊第一個抽屜，在裡頭翻找了一陣，掏出個信封模樣的東西。

&ldo;瞧瞧這是什麼?&rdo;

陳葉雲看著他，眼神疑惑，可還是伸手接了過去，等仔細看一眼上頭的字，她愣住了。

這是一年前她給郝少東拍的電報，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五日，正好是一年前的今天。

&ldo;這回想起來了吧。&rdo;男人躺回床上，背靠著床頭半坐著，頭也跟著湊過去看。

&ldo;你還留著這個呢?&rdo;陳葉雲臉上有些發熱，自己那時候怎麼膽子這麼大。

&ldo;那當然，我這輩子頭一回收到這樣的電報，就那麼十來個字兒我來回看了三遍。&rdo;

越說越羞，陳葉雲簡直想捂起耳朵，&ldo;那你該直接給我回一份電報，就寫兩字兒，不行。&rdo;

想起來當時郝少東回的電報，她又改口，&ldo;不對，一個字兒，不。你那時候可真省錢啊，你知道我給你拍的電報花了多少錢嗎?我現在還記得那個數。&rdo;

她看著郝少東，發現這男人笑意都墜到眼睛裡了，&ldo;一塊兩毛六分錢。你給我回了一個字兒，行，就花了三分錢對吧?&rdo;

&ldo;我的錯，我該給你多寫幾個字的。&rdo;郝少東看著她氣鼓鼓的臉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陳葉雲現在胖了些，尤其是臉上長了肉，以前小臉清秀偏瘦，現在倒好，平添了幾份稚氣。

不過現在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那時候他看著電報想起來和陳葉雲見過的兩次面，就直接答應了。

因為小時候就定了娃娃親，自己爺爺過年過節不時打趣自己，說自己有個叫陳葉雲的媳婦兒在北梧市，讓他多攢點壓歲錢，以後要娶人家進門。

沒想到就算失聯許久，最後也一語中的。

&ldo;你還記得我們以前見面不?&rdo;

陳葉雲躺到他懷裡看著前方，思緒卻飄回了十四年前，&ldo;記得，那時候我五歲嘛，他們說讓我給你當媳婦兒，我還傻呢，真點頭同意了，結果滿屋子人都笑，我都想找個地縫躲起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