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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舒了口氣,莫名地開始想入非非,開始設想等他們年紀大了,家裡會是什麼樣子。
他們也會有子女、有孫輩,逢年過節團聚的時候,便也會這樣一起用膳吧。
他希望到時候桌上的氣氛能像楚家一樣,可別學定國公府。
&ldo;啪‐‐&rdo;楚沁忽而翻身,一巴掌拍向裴硯的肩膀。裴硯出神間餘光睃見這記偷襲,雖反應遲了半拍已被拍到,還是下意識地一躲。
&ldo;嗵!&rdo;楚沁在睡夢中聽到一聲悶響,好似是有什麼重物砸在了地上,思緒清明了兩分。但這清醒只夠維持一息的工夫,她根本無力睜眼,下意識地就又睡沉了。
裴硯想入非非的興致蕩然無存,鐵青著臉從地上爬起來,又立在床邊抱臂看她:&ldo;霸道。&rdo;他後牙緊咬,接著就轉身走出臥房,步入與臥房隔了一方堂屋的西屋。
楚沁這方院子與他們住處院中的格局一樣,東屋是臥房,西屋是書房。
他於是順利地尋了筆墨,端回臥房裡,悠哉地坐到床邊,勾著笑提筆蘸墨。
……
當天晚上,楚家的下人們就津津有味地尋了新話題,個個都在聊大小姐和姑爺打架的事。
&ldo;因為姑爺往大小姐臉上畫螃蟹。&rdo;每個人說的時候都繃不住地笑。
&ldo;據說還在額頭上提了四個字‐‐橫行霸道。&rdo;
往後三天,楚沁總覺得自己的臉沒洗乾淨,只要盯著鏡子細看就能看出一個隱約的螃蟹輪廓。
但清秋清泉都說是錯覺,裴硯這個始作俑者也說是錯覺。她仔細想想,反覆洗臉那麼多次應該是洗乾淨了的,墨水又不是漆,那便應該真的是錯覺。
可畫在臉上的螃蟹就算真的沒了,無形中的螃蟹也還在。楚家的下人們這幾天見了她都繃不住笑,就連她的哥哥嫂子、二弟三弟跟她說話的時候也總冷不防地就想笑一聲,她不問也知道為什麼,氣得回屋就拿枕頭打裴硯。
裴硯不跟她打,摒著笑只躲不還手。至於她怎麼打著打著就被他箍進了懷裡去,她自己也說不明白。
年初五傍晚,楚沁與裴硯打道回府,因為若再不回去,裴硯就沒什麼時間和同僚走動了。
楚沁的外祖父母還是沒露面,餘下的家人倒都一起出來相送了。郭大娘子讓膳房將楚沁愛吃的各樣點心備了足足四個食盒,清秋清泉上前接了,她又遞眼色示意裴硯走遠了兩步,避著人跟他說:&ldo;老人還是放心不下,非要我與你說一句,若有什麼不痛快的事要來跟我們說,別跟沁兒計較。&rdo;
裴硯有些無奈,嘆了聲,搖頭:&ldo;那您便轉告外祖母,就說……她是娘家人,若真怕沁沁過得不好,索性霸道些給沁沁撐腰,倒比教她乖巧恭順管用。至於她提的這些,我實在是不能照辦,我便是真與沁沁有什麼不快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誰對誰錯都不好說,不可能把她送回來挨罰。&rdo;
郭大娘子面露欣慰,點了點頭:&ldo;我明白。&rdo;
裴硯頷首:&ldo;告辭。來日得空,再陪沁沁回家來。&rdo;
&ldo;嗯。&rdo;郭大娘子不再多言,裴硯轉身走向馬車。楚沁早已先一步上了車去,原道他跟在後頭很快就要上來,卻等了半晌也不見人。眼下見他來了,不由問他:&ldo;幹什麼去了?&rdo;
&ldo;岳母大人非要誇我幾句。&rdo;裴硯一本正經的樣子。
&ldo;……&rdo;楚沁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