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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別雲心中一震,這話分量重,但凡他傷得輕些,都是必須該趕緊下床賠禮道歉的。
親王還不夠,再往上便只有當今皇帝了,他有兩條命也不夠抵這大不韙的罪名。
他心想賢親王這是何必呢,偏偏要說出這種話來讓他服軟,明知道他實際上根本不吃這一套。
季別雲雖然不願,卻還是做出了掙扎著起身的樣子,&ldo;王爺恕罪……&rdo;
果然賢親王匆忙上前止住了他的動作,語氣也緩和不少:&ldo;罷了,我也不是要責怪你,無心之言你莫往心裡去。&rdo;
季別雲配合著重新靠在床頭,忍著傷口被牽動的痛楚,順著對方給出的台階往下跳。
&ldo;王爺有心結交,我受寵若驚。只是我商戶出身,家中父母又都已不在人世,我孑然一身的,只想得到一份朝廷的差事,不求大富大貴。&rdo;
他說得半真半假,也不知賢親王聽明白多少。
片刻之後,王爺幽幽的聲音傳來:&ldo;季遙,過剛易折啊。&rdo;
季別雲不動聲色。
折就折了,竹子斷了都還能再長,何況他一個大活人。
他只道:&ldo;謝王爺提醒,待我傷好之後一定登門道謝。&rdo;
賢親王忽然笑了出來,&ldo;你已經在門內了。你傷勢太重,沒辦法被抬到懸清山上,王府也不好光明正大再進。只能先在我這處別苑裡住著,等進宮之後聖上會給你賜一座宅院的。&rdo;
季別雲這回真的愣住了,原來自己剛才和賢親王辯駁了好一會兒,卻都是在對方的地界上嗎?
他豈不是又一次受了賢親王的恩,以後想沒交集也難了。
季別雲在比武台上鎮定自若,在人情方面卻經驗不足。心裡不好意思起來,低聲道了句謝。
賢親王笑著往外走,一把推開了房門,停下腳步回頭道:&ldo;等你知道朋友二字在京中有多難得之後,便不會再如此執拗了。&rdo;
不知怎的,季別雲一瞬間想起來的竟是觀塵。
他小時候也有過朋友和玩伴,大約明白那種關係,雖然朋友之間也有付出和回報,但總是不屑於計較的。他與觀塵似乎就是這種關係,或許對方對他甚至更加不求回報一些。
自己真是仗著和尚心地善良,占了許多便宜……罪過罪過。
等到他回神之時,賢親王已經走遠了。
季別雲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即使帶著傷也閒不住,渾身都叫囂著想出去活動活動。
剛試著起身,各處的傷便開始抗議,尤其是右肩。他低頭瞥了一眼,包紮處有新鮮的血液滲出。那一劍刺得深,想來還需要很久才能痊癒。
自己倒不是在乎這傷有多痛,只是擔心會影響到日後動武。
心事重重地下了床,季別雲披了一件外衣,一步一挪地走出了房間。
別苑與王府比起來很是小巧,沒有多少居住的痕跡。附近都是差不多的民居院落,隱約能聽見鬧市的聲音。然而剛走出他居住的一廂小院,便看見月門旁站著兩位佩刀侍衛,一動不動分列兩邊,給他嚇了一跳。
都是曾在王府里打過照面的熟面孔,但此刻這兩人卻稱呼他為季公子。
季別雲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忙不迭往外走,想要逃離這尷尬的局面。一路往外走,到處都有侍衛駐守,他深刻感受到了王爺對他的重視,心中更加彆扭。
他打算在別苑附近走走,卻被大門口的侍衛勸阻,說是登闕會上行刺之人可能還在逃竄,讓他不要獨自出門。
季別雲正在猶豫,便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