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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景斯遠沒想到，談判失敗後，程雲霞竟會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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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在即，大學裡事務繁多。翌日景斯遠一早去學校便忙到了傍晚。

本想回家放了電腦和資料去工作室找虞甜‐‐因為她早上說過，她今天會忙得比較晚。結果沒想到，回到家門鎖解開，一拉門，屋裡頭的燈，竟是亮著的。

門外的景斯遠一愣，跨步進去，側目在客廳的沙發上，尋到了虞甜的身影。

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背脊貼著靠枕，雙目直視前方，眼神卻好似空洞無光，在發呆。

景斯遠似有所覺地蹙了下眉，出聲：&ldo;虞甜?&rdo;

聽見聲音，虞甜眼皮動了動，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神思，把腦袋轉過去，想用力擠出一個微笑，可嘴角一抬，卻空扯出一抹苦澀，說話聲也變得乾澀落寞：&ldo;抱歉，我媽在家裡打麻將，有些吵，就擅自來你這兒了。&rdo;

上回來過後，景斯遠給她留了指紋鎖，方便她隨時上來。雖是錄上了鎖，虞甜卻沒單獨來過，今天是第一次。

她臉色蒼白，神情間滿是倦怠，大概是哭過，眼睛和鼻尖有些微的紅腫。那樣迷惘失神地坐著，仿若一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這讓景斯遠驀地聯想起曾經在她身上看到的，那種疲倦孤獨的破碎感。

心裡突然就像被什麼刺了一下，劇烈地痛著。不好的預感也同時席捲而來。

景斯遠關門走進來，把電腦往邊上的沙發一扔，蹲到她面前，溫聲詢問：&ldo;怎麼了?&rdo;

虞甜垂著腦袋搖了搖，緊緊咬著唇，想努力讓自己堅強一些，可眼淚又難以控制地投了降，只一瞬，便滾了下來。

砸在她的牛仔褲上，浸深了顏色，尤其刺目。

跟著，一顆接著一顆，像斷了線的珍珠，連說話聲都在顫：&ldo;景斯遠，私甜被查了，工商局的人今天突然來抽檢，說有人……有人投訴吃了蛋糕後拉肚子，要我暫停營業十天，等抽檢結果出來再通知。&rdo;

&ldo;然後剛剛……我就看到有客人發了朋友圈，說吃了我的蛋糕壞肚子，在醫院治療。怎麼辦……怎麼辦?我看不到別人如何評論，可是越看不到我就越害怕。&rdo;

她嗚嗚咽咽地哭著，整張臉皺起來，滿是淚痕，極為狼狽。

景斯遠心裡一下咯噔。

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模樣，竟也心生出了幾分慌亂。不知所措地抬手，一把抱住她，攬進懷裡。緊緊擁著的同時，也在輕輕拍撫。

任由她發泄。

過了許久，直到哭聲漸弱，直到她情緒穩定，景斯遠的思緒也冷靜了下來，坐到她身邊，手卻依然抱著，問她：&ldo;營業執照和食品經營許可證都在期的吧?&rdo;

虞甜點了點頭，從他懷裡稍稍退開，呼吸還抽抽嗒嗒：&ldo;在期，我做微商最怕同行以執照為由舉報，所以每年都會準時年檢。&rdo;

&ldo;工作室裡頭的東西也都在保質期內嗎?&rdo;

&ldo;都在的，我平日裡做蛋糕都很注意衛生，所有的食材也是快臨期我都不用，就怕不乾淨給人吃了鬧肚子。&rdo;虞甜抹了抹淚痕，&ldo;這個客人是新客，昨天下午買的蛋糕卷，吃過後沒多久就開始拉肚子，可是昨天所有的材料都是剛拆封的，連雞蛋都是最新鮮的，買了同一卷的其他客人都沒有反映，我真的不懂哪裡出了問題。我也給她發了微信，她不回復。&rdo;

景斯遠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