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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任何人說, 姜秒都覺得自己無用。

她人生第一次切實體會到挫敗感，就是現在。

&ldo;好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吧，我聯繫售後。&rdo;程倩讓大家散去，她看出姜秒的情緒不對，安慰了一句，&ldo;沒事，以後注意點就行。&rdo;

姜秒的頭頂被一片烏雲覆住，壓得她難以呼吸，胸口和喉嚨處，像塞了大團東西似的，實在難受。

她離開這裡，沒有往工位的方向去，而是電梯間，她想找個地方獨自靜靜。

程倩望向姜秒落寞的背影，心裡默默輕嘆。

姜秒沒想好自己要去哪，只希望是沒人的地方，走到電梯處時，她看到旁邊的安全通道大門，便想也沒想推門進去。

樓道里有窗，大理石地面和牆面上灑滿暖陽，空間很敞亮。姜秒坐在樓梯上，目光往遠處飄，心裡止不住回想剛才發生的事。

她越想越難過。

難過的時候，自然想找人傾訴，姜秒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不是唐敏，而是凌簡越。

她撥通了凌簡越的號碼。

此時凌簡越正在公司里，前輩教他分析數據。桌上的手機發出震動，他剛準備拒接，看到屏幕上顯示姜秒的名字，凌簡越頓了一瞬，然後起身。

&ldo;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rdo;

他去到隔壁沒人的會議室，按下接聽鍵：&ldo;秒秒，發生什麼事了?&rdo;

正常情況下，她不會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

聽見凌簡越的聲音，姜秒心裡的委屈和難過全都壓不住了，再開口時，她嗓音哽咽：&ldo;凌簡越，我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沒用。&rdo;

她把剛才發生的事講給凌簡越聽。

&ldo;我害怕我爸會罵我，可他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卻覺得更加難過。&rdo;姜秒努力忍住想哭的衝動，&ldo;也許他覺得，我已經無可救藥了。&rdo;

&ldo;還有我的同事，他們面上不說，但心裡肯定覺得我很沒用。&rdo;

&ldo;我不想活在我爸的光環下，但我發現，我的確是沒什麼能力的人。&rdo;姜秒此時處於深深地自我懷疑中，&ldo;總之……這種感覺糟糕透頂。&rdo;

她把額頭抵在膝蓋上，整個身子微微顫抖。

凌簡越倚在窗邊，舉著手機，默默地聽姜秒傾訴。他能感覺到此刻的她充滿了無助，凌簡越的情緒被她的難過牽動，他知道，姜秒的人生沒經歷過什麼挫折，所以這件事對她打擊極大。

半晌後，話筒里傳來凌簡越清冽的聲音，不是安慰的話，而是講起他自己。

&ldo;秒秒，我現在在的這家公司，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部是國內外頂級金融大學的畢業生。如果不是依靠家裡的關係，我不可能有機會站在這裡。&rdo;他的語氣沒有波瀾，十分冷清。

姜秒的注意力被他的講述吸引去。

凌簡越接著道：&ldo;學習好是他們的優勢，家境好是我的優勢，可能別人心裡會有對我的不屑，但我不在乎。&rdo;

&ldo;因為我今年才二十歲，三四年後，我一定會站到比他們高的位置上。&rdo;

姜秒屏住呼吸，她聽出凌簡越言語中夾雜的狂妄氣，是他一貫的自信沉穩，他對要做的事穩操勝券。姜秒甚至可以想像出凌簡越此時的表情，他眉峰凌厲，眸色幽暗且篤定，流露出他的野心。

凌簡越這個人，好似不著調，實則將人生的舵盤掌握在手，遊刃有餘。

&ldo;秒秒，將來會有人評價我說&l;他不過借著有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