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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不等蘭逸回答,他又似才想起了還有事沒處理,轉過頭衝著身著鎧甲的指揮使面無表情地說道:「既是大逆不道欲衝撞皇殿,你們就地處決了就是——收拾乾淨些,別讓血腥味髒了地方。」
五城兵馬司的人當即領了命,又轉身迅速有秩地走出了勤政殿。
轉眼間大殿上又再無半點冰冷鎧甲和兵器的氣息,就仿佛這裡從未出現過片刻劍拔弩張的情形。
蘭雍這才復又看了過來:「如果二哥沒什麼意見的話,那臣弟就先讓人準備母妃的喪事了。」
蘭逸不發一言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神色沉鬱而複雜。
蘭雍也不再多言,只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身邊的人,似意興闌珊地說了句:「那就回去吧。」
言罷,他好像也再沒了心思同他們說什麼,俯身抱起上太妃的屍身,一步一步,當先向著殿外走去。
下午的時候,麗海陰了許久的天空終於淅淅瀝瀝落下雨來,客院裡的西府海棠零落了一地,顧微雪靠坐在窗前,一邊喝著茶,一邊斜撐著頭,似閒閒賞著這春日裡的雨景。
微生玉走進來時看見她這副姿態,著實有些意外。
再一看,她面前的茶案上除了茶具之外,還有一塊龜甲——旁邊散落著幾枚銅錢。
微生玉的目光自那堆東西上一掃而過,眉梢淡挑,淺笑中流露出幾分戲謔:「看二小姐這架勢,似乎是算到了我會來?」
顧微雪施施然端正了身子坐起來,自顧自又添了些茶:「閒得無聊,玩玩兒罷了。」
他眼神中帶著些俯視的打量,片刻後,旋身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那你算到我為什麼來找你麼?」
「想必多半是為了我皇的事吧。」顧微雪說著,挑眸看了他一眼,「玉世兄想要我做什麼?」
微生玉被她這種目光看著,突然覺得有些心裡有些憋悶——就好像自己正在做的,將要做的,都被她用自己看不上的顧氏家學先一步算了個乾淨,而且在她看來一切都並不值得焦躁。
這樣……像是他輸了?
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那在女人面前從未不會也沒有必要燃起的好勝心這一刻又被她倏地點燃了。
「都說顧氏九環乾坤卦可窺天機算陰陽,我還以為二小姐能算到我的來意呢。」這句話一說完他就有些後悔,斗這些口舌之爭做什麼,顯得他太沒氣量。
於是他不等顧微雪說話,又正色續道:「不瞞你說,北星皇日前被陳國君主私下裡給扣了,說是他意圖侵犯陳國后妃,現下兩國君主正在交涉此事——但你我都清楚,這不過是個藉口罷了。只是此事恰好發生在三皇定續盟約之前,對外又並未昭告內情,我皇就算想要出手相幫,也是難以說服群臣。」
顧微雪沒有急著插話,等著他往下說。
「再者,國家之間交往,你也明白,沒人會做對己方毫無好處的事。」
「現下北星皇被扣留之事已經傳回了北星……你既然是長樂王的女人,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覺得,他和衡陽王之間最後誰才是贏家?」
顧微雪喝完了杯子裡最後一口茶,這一次,她沒有再添。
微生玉看了眼她的神色:「其實我不妨告訴你,眼下北星皇驚懼之下又感染風寒,病情越來越嚴重。」
她眼波一動,赫然抬眸望向了他。
「在這種情況下,我幫長樂王想了個辦法。」微生玉終於有了些占上風的感覺,笑意不覺也舒展了些,「就是儘快把北星皇迎回去,否則萬一他在陳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怕是就來不及了。只是陳國地勢一向易守難攻,這件事做起來還真不是那麼輕鬆的。不過——」
他說到這兒,話鋒一轉:「他若想自己坐上那個位子,需要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