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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去,那顫抖的動作中還斷斷續續地夾帶著哽咽。
謝玹的臉上露出少見的尷尬神色來,他伸出手,猶豫了片刻,又悻悻地收回來,轉頭去扒拉窗邊剛開了苞的紅芍花。
「我明天去告訴皇祖母,你謝十三膽大包天以下犯上!」
謝玹:「……」
「身為皇子,竟然受到如此折辱!」十皇子在被褥里拱上拱下,悲痛欲絕,「我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謝玹額頭青筋直跳,他左手按住右手,努力告誡自己要克制。
見謝玹久久靜默不言,十皇子膽子稍大些,止住了哽咽,自言自語道:「你說這十三是不是有病啊?蕭陵險些一箭殺了他,他還幫人說話?怎麼我就沒這個待遇呢?」
沒完了是吧!
謝玹幾步上前,一把掀開十皇子的被褥,躲在其中的人猶如驚弓之鳥抬起頭來,眼睛紅彤彤的,倒像是真的哭了一場。
「……」刻薄的話就在嘴邊,對上這雙眼,謝玹竟然奇蹟般地愧疚了一瞬。
「你、你要幹嘛?」十皇子警惕地看著他。
謝玹動了動嘴,扯著唇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十哥。」
十皇子:「……」
他差點又汪的一聲哭出來。
謝玹笑得春風和煦:「幫我個忙吧,我的好十哥。」
若不是親眼所見,李家究竟如何勢大,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尋常名門貴族的府邸,坐落於身處皇城腳下的汴梁,多少都會有所收斂,可李家是個例外。
單就占地面積而言,進入府內後,如若沒有小廝引路,定會迷失在這亂花入眼的初春。因家大業大,李家的子嗣成年以後並不分家,除非有後人封狼居胥,加官進爵,方可從李家府邸搬出去自立門戶。
李家的領事聽聞十皇子受命前來,忙迎出來,恭恭敬敬地將人領進會客廳。
「十殿下慢些走,園內步步盛景,正值春分時節,十殿下可駐足觀賞一二。」
十殿下哪有心思賞花,十殿下眼下的注意力全在他側後方的身影上。
領事是個機靈的,目光順著瞧過去,恰好和謝玹的視線撞到一快,愣了愣:「不知這位是?」
「我十三弟。」十皇子呵呵笑道,「在宮裡待得煩悶,我便帶他出來散散心。」
說罷,他一把將謝玹拽到身後,用自以為小聲的語氣說道:「你做什麼非要跟著我過來?萬一皇祖母問罪怎麼辦?」
謝玹視線一垂,看向握在自己臂彎中的手:「十哥說的對,我不過在宮中待久了,想出門走走罷了。」
十皇子:「……」
行。
他惡狠狠道:「若皇祖母問起來,我就說是你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的!」
謝玹煞有其事地微微頷首。
皇子登門一事可大可小,十皇子原本打算早去早回,一切禮儀儘量從簡,只要完成王太后交代的任務便好,卻不料被謝玹拖在宮中好幾日,硬生生拖到了今日。
「十殿下來得不巧,咱們老爺去了永州,得過幾日才能回呢。」領事道,「少爺正在廳里候著,還望十殿下莫要怪罪。」
李縉竟然不在!
十皇子下意識看了眼謝玹。
「永州麼?」謝玹接話道,「沒記錯的話,李大人的籍貫在永州罷?」
領事笑道:「沒錯,沒想到十三殿下竟連這也知道。」
李縉告假回鄉,想必是辦自己的私事。而李縉本人不在李府,不可控的變數就多了。
十皇子雖然對許多事一知半解,但在如此的巧合下,不得不讓他多想——謝玹,應當是故意拖到今日的。
繞過許多小橋流水的地勢,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