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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掉?」秦庭一怔,復又笑道,「你說得對。」
他重新闔上眼,表情再次變得溫和沉寂起來。他嘴角略微勾起,緩緩道:「方才那些事你全看見了?」
葉一:「……」
葉一:「大人,不帶這麼釣魚的……」
「嗯。」秦庭含糊出聲,仿佛即將睡去,「回去領罰吧。」
葉一:「……」
他憤憤扭頭,收起韁繩猛得抽向馬兒的屁股,駕駛馬車向著汴梁城中飛馳而去。
謝玹推著蕭陵回到偏院時,院子裡依舊冷清。除去一個隨身侍奉的青竹,若不是院中央的桃樹與池中的游魚,想必目之所及連一個活物都沒有。
他想起前世的蕭陵亦是如此。好似整個人都被封在千年不化的寒冰之中,不讓任何人靠近。
正門大開,蕭陵兀自操縱輪椅往屋內走去。片刻後,他攜著一套白色的衣裳走出來,遞給謝玹:「換上。」
衣裳一看便是蕭陵自己的,素淨得仿佛披上就能去趕赴殯葬儀式。謝玹抱著衣裳,左右看了看:「在此處換?」
蕭陵:「隨你。」
既然說隨他,那謝玹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外衫因接應李徵而沾染上血污,又隔了段不算短的時間,胸口那塊偌大的「牡丹」已然結塊,謝玹花了會功夫才脫下來。
裡衣的尺寸是貼合身體做的,正處夏日,薄衫透亮,可見肉色的、年輕的軀體。
謝玹不常自己穿衣。前世從冷宮出來後,先做皇子後做皇帝,里里外外都有人服侍著,有些衣物設計繁複,幾個宮女一齊穿戴都要花上好久。
蕭陵的衣服顯然符合這些特性。
他在原地搗鼓了許久,也沒弄清楚腰帶的系法究竟是從前往後,還是從後往前,看得蕭陵直皺眉頭。
「過來。」
片刻之後,蕭陵終於看不下去了,決定親自上手。
這衣服是他少年時所穿的衣物,現下穿在謝玹身上,不大不小正合適。
以前在還能策馬的年紀,他慣喜歡穿這些華而不實的衣服,一個腰封上都要綴上許多繁複的花紋與寶石,衣紋也是層層不同,在陰暗的天氣里看不出來,需要在晴空之下,才能反射出奪目的光。
蕭陵給他戴上腰封,一抬頭,又見衣衽反了,頓時無言:「你……」
頓了頓,他嘆了口氣:「脫了,我給你穿。」
謝玹一一照做。
在蕭陵面前,他身上的瘋、傲、陽光面與陰暗面通通蟄伏起來,好似要把自己柔軟的內里袒露出來,去換取蕭陵的某樣東西。
可惜蕭陵不願。
在蕭陵動作時,謝玹的眼始終在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勸你不要在我身上找他人的影子。」蕭陵抬手幫他扣好散開的交領,「我不是你眼中的任何人。」
「怎麼會。」謝玹微微一笑,「先生就是先生,怎麼會是其他人?」
蕭陵手中動作一頓,抬眼看他。
敏銳如他,雖對某些事困惑,但也察覺得出謝玹從前表現出的依戀絕不僅僅是因為單一的他。
或許這樣說有些奇怪……但是,蕭陵認為,謝玹仿佛在嘗試用各種方法,讓蕭陵展露出真實的自己。而這份屬於謝玹的真切中,未必屬於他蕭陵本人。
畢竟這世上,並沒有無緣無故愛與恨。
蕭陵不再去想。
他將謝玹的領口翻好撫平,冰涼的指尖偶爾擦過頸側,時而引起謝玹輕微的瑟縮,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蕭陵心中無奈,眼一瞥,卻不經意在謝玹頸後發現了一個傷疤。
這傷已然是陳年舊傷了,指甲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