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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欽悶聲悶氣地說:「不是給你燒的,我正好沒水了。」
他利用爬起來的機會,又上了趟洗手間,然後從小冰箱裡取出成形的冰塊,拿毛巾包了。忙完正好電熱壺燒開,他把水衝進一隻保溫瓶,剩下的倒在杯子裡喝了。喝完他躺回被窩裡,順手把冰袋放在自己額頭上,再衝著林玦微微一笑。
林玦全程看著他有條不紊地忙碌,等他上床安定下來,他才有些手足無措地環顧四周,尋找可以插花的瓶子。
司欽看出他的意圖,有點抱歉地說:「我這裡沒花瓶。」
林玦想了想,就把那束花豎著放在寫字桌上,正對了司欽床頭。他說:「就這麼放著吧。花是給人看的,這樣也能看。」
他拉了張椅子,在司欽床邊坐下。兩個人干對著眼,一時沒有人說話。
司欽還是覺得對不起他,他說:「我這兒很小吧?不能跟你的大套間比。」
林玦有些尷尬:「我覺得你這兒挺好的,更有煙火氣。反正一個人,足夠了。」
司欽有些後悔,他說這話真不是想要諷刺什麼。
司欽作為一個尚不知名的「老演員」,向來注重組內的人際關係。他進組沒多久,就試圖搞好他和演他弟弟的林玦的關係。
林玦是選秀出來的明顯。因為選秀成績太過出色,選完後演了部偶像劇又一炮而紅,他985學念到一半輟學,就此投身演藝圈。現在,他依舊是紅的,只是男偶像一茬茬地長起來,前陣子又受到葛豐的颶風衝擊,他的聲量已小了不少。這次的出演機會,也是葛豐倒台,才落到他手上。
林玦本人很有上進心,早就想擺脫「偶像」身份,往正經演員上面靠。他相當珍惜這一來之不易的機會,又聽說這劇製片人熊宏聲和導演陳睢寧都出奇嚴格,他一進劇組就如臨大敵。
他本來不太擅長與人交際,雖然感受到了司欽親近他的好意,但不敢平白受下。尤其他和司欽對了幾場戲,覺得這個不知名的演員、被他的粉絲親切稱作「資本塞進來的廢物」的人,居然氣場強大,無論聲台行表哪個方面,都似要高出他一截,他就更不敢厚著臉皮與人家稱兄道弟了。
司欽察覺了林玦對自己的躲避。要是旁的劇,也就算了,但這部劇里,他和林玦演的是親兄弟。林玦對他有隔閡,戲裡也帶出來。林玦自己不知道,可其他人都看出來了。
陳睢寧找司欽過去囑咐了一通。當晚,司欽提著瓶紅酒,去敲林玦的門。
林玦開始還是很放不開,看著司欽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但喝了幾杯酒後,他也放下顧忌,高談闊論起來。
司欽不時去敲林玦的門,加上兩人的對手戲本來也多,兩周以後,他們似乎已經無話不談。
司欽覺得林玦是個本性純良的好孩子,同樣是「偶像」,他比葛豐地道得多。他沒有因為自己是劇組唯一「紅人」,就眼高於頂,主動要求各種特權。相反,他常常怕自己拖累劇組,而虛心向司欽和導演請教演技,又在百忙之中默默抽時間練習台詞。他還會關心司欽的心情,生怕他被自己粉絲的刻薄言語傷害。
司欽孤身一人躺著養病,他也是第一個跑來探望的。
司欽看著林玦,忽然有點感動。他身上沒什麼可讓林玦圖的,他特意跑來這廉價旅館的狹小昏暗的屋子,哪怕無話可說也要好好看著他,可見是真關心他。
林玦雙手壓在自己兩條大腿下面,湊過身子仔細看了看司欽,看到他眼睛水汪汪的,他說:「你是不是很難受?我很久沒發高燒,已經忘記那種感覺了。」
司欽聲音嘶啞:「還好。」
林玦見他脖子處空了一塊出來,拔出兩隻手替他掖嚴實了被子,又評價:「你頭髮太長了,還是短髮好看。」
司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