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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片刻，他竟是伸手輕輕撫在了我的右臉上。

&ldo;小師弟?&rdo;我擔心他是不是腦子傷到了，憂愁地喚了一聲。

&ldo;你臉上的傷結痂了。&rdo;

&ldo;哦!你說這個劃傷啊，大夫的藥很好用，再過小半月，保管師姐的臉像剝殼雞蛋一樣光滑呢!&rdo;

看我如此心寬，凌馳呼出一口氣，察覺到自己的放鬆，他又臉色冷凝，帶著一抹不甘心與計較，&ldo;你只是師命難違才這般不顧安危地救我，我不會感激你的!&rdo;

雖說他這反應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但果然有點養不熟啊，可他看著又好像在生氣。

為什麼呢?縱然他討厭我，我也是為了師父才如此救他，可這麼拼命的我，不值得被讚揚一下，不值得被他笑臉相迎?

起碼要甜甜地喊一聲師姐吧!

&ldo;小師弟。&rdo;

凌馳的眼睫動了動，沒有將視線轉過來，我便向著他靠近了一些，&ldo;你生氣了?&rdo;

像是戳到了他的死穴，他面色僵住，更是難堪。

&ldo;為什麼?&rdo;

搭在薄被上的纖長手指逐漸收攏，將被子揪成一團，凌馳的眼神開始飄忽，卻絕不看我。

我開始了猜測，&ldo;你該不會想被魔教帶走吧?&rdo;

&ldo;沒有!&rdo;

&ldo;師姐又哪裡得罪了你，好生難猜，你比夢夢還孩子氣。&rdo;

&ldo;你……&rdo;

不知為什麼，看他這惱怒的樣子，我想到了連江夜說的話，他說凌馳很看重同門情誼。

想了想，我不確定地追問，&ldo;你該不會是鬧彆扭了?&rdo;

&ldo;……&rdo;

&ldo;覺得師姐只是為了師父，才會這樣救你?&rdo;

&ldo;難道不是。&rdo;

&ldo;倒也是的。&rdo;

&ldo;哼!&rdo;

得到他的回應，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ldo;果然是因為這個生氣了啊，可是為什麼。&rdo;

凌馳又暴躁了，&ldo;哪裡那麼多為什麼，我不爽需要理由嗎!&rdo;

&ldo;你總得說為什麼不爽。&rdo;

&ldo;因為你腦子裡只有師父，像條狗一樣!&rdo;

忽然提起了聲調，凌馳盛怒地呵斥，吼完他就傷勢發作地縮了縮身子，頃刻間，臉上也露出了後悔、自責的情緒。

罵人的是他，眼裡水光盈盈像是要落淚的還是他，這搞得被罵的我也很茫然。

我試著喊了幾聲：&ldo;汪汪汪?&rdo;

凌馳：&ldo;……&rdo;

他被我氣笑了。

我不太在意這些話的，只道：&ldo;拋去師父這層關係不看，我也是擔心你的。但若要這般上心，也不太可能，師姐也不騙你。&rdo;

&ldo;該騙的時候你又不騙了。&rdo;

&ldo;呃?&rdo;

&ldo;我越來越討厭你了。&rdo;

有些詭異，應該用憎惡的表情語氣說出的話，卻是無力的，頹廢的，甚至帶著一絲喪氣的可憐。

我惻隱之心大發，竟是覺得有點良心不安。

是受傷的緣故嗎?凌馳看著有些憔悴，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