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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彎腰過去,撩開老嬤那散著一輪輪熱氣的黑髮絲,露出她的臉。
&ldo;老嬤,我活著出來了。&rdo;許扶清對她笑,森白的牙齒露出來,略帶稚嫩的臉蛋上面的傷口有早已凝固的血液。
大鍋下面的柴火燒成了炭。
他恢復面無表情,緩緩地從衣衫內側掏出一顆濕透了糖,塞進口裡,等它徹底融化才離開。
直到現在,許扶清都還記得老嬤在他們進水室前說過的話。
&ldo;清奴,容奴,你們兩個記住,無論進入水室的結果如何,誰活誰死,都是命,讓死去的那個不要怨恨任何人。&rdo;
說得真對啊。
許扶清不再想過往,指尖捻過謝寧越冒越多汗的臉,眼眸在黑夜裡很亮,落到她臉上的目光久久沒移,聲音溫柔到極致。
&ldo;謝寧。&rdo;
實在沒想到給他撐傘會延伸出這麼大一個麻煩的謝寧渾身被汗水浸透。
作者有話說:
第11章 西京之行三
謝寧一把推開許扶清拿著劍的手,朝後面退一步,十分惜命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脫口而出一句話。
&ldo;我想撐就撐了。&rdo;
許扶清手腕的銅鈴鐺因被她推開而晃動,清透古怪的聲音隱隱傳盪開來。
說完這句話,謝寧的心臟狂跳,砰砰砰,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接下來該說什麼呢。她大腦飛速地思索著。
聞言,許扶清像是極為疑惑地歪了歪頭,束髮帶側垂下來,微拂過臉頰,紅色與白色的皮膚映襯。
一直以來藏在紅衣下的蠱蟲蠢蠢欲動,仿佛嗅到了什麼氣息一樣,他指尖微動,面含笑意地捏死了一隻企圖爬出來的蠱蟲。
時刻關注著他的謝寧沒錯過這個小動作。
怕得她又退了一步。
在原著里,苗族一般以樹巢、山洞為家,女性為首領,更與眾不同的是,他們一開始以血緣婚為主,後來才逐漸演變為對偶婚。
謝寧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許扶清算半個苗族人,他母親是擅長用蠱的苗族女子,而他父親則是西京人。
裡面曾寫道,苗族少年、少女最會蠱惑人心。
此處的蠱惑,自然也有些以蠱控制人的含義在裡頭。
令她印象最深的小說情節是,許扶清的母親還有一位男生女相、容貌極為魅惑的哥哥,他還是用蠱高手。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自己的妹妹。
想起這個,謝寧無端地顫了一下。
院中的黑影都不見了。
安府仿佛又變得風平浪靜,隱約能聽到牆外傳來的打更聲,夜色猶如濃墨潑灑開來,融於黑暗。
許扶清咬字很慢,聲音很輕很輕,聽不出喜怒哀樂,卻帶著一絲笑,語調像極了謝寧以前在貓耳f聽的那些聲優。
&ldo;想撐就撐了?&rdo;
謝寧怔愣,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點了點頭。
笑容猶如一張沒什麼感情的割裂面具地掛在許扶清臉上,他慢慢撩起眼皮,狐狸眼微抬,看向已離自己有一臂之遠的謝寧,然後抬腿走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許扶清的手不帶絲毫旖旎地覆上謝寧的心,輕輕地按了下。
指尖的存在感令她忽視不了,又聽見他說:&ldo;你的心跳得很快,聽說,人在撒謊時,心會跳得特別快。&rdo;
就當謝寧想否認的時候,旁邊傳來少年的輕笑聲,緊接著,那指尖一寸一寸地划過她的心、下巴,落到唇瓣。
&ldo;不過,我很是喜歡會撒謊的人,他們的嘴巴最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