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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混亂之中衛之玠跟應如婉不知在什麼時候被人擠到另一側,他們想過來幫忙也不行,遠水救不了近火。
躲不掉了, 謝寧抬手護住腦袋。
最多被砸傷罷了,只要腦袋不受傷就好。
千鈞一髮之際, 一隻清瘦有力的手一把拉住她的腰, 速度極快地往左拽, 耳畔是少年動聽的笑聲,一聲又一聲,極具蠱惑。
&ldo;你看,燈籠砸下來的時候,只有我把你拉開了。&rdo;
風拂過謝寧的臉,她腦子有些恍惚,&ldo;啊,謝謝。&rdo;
腰間的力度緩慢地卸開,謝寧堪堪站穩,一抬頭又聽他說:&ldo;即使你幫了別人,別人也不一定會救你,所以你這是為何啊?&rdo;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許扶清。
其實謝寧聽了這番話,有幾分懷疑用來吊燈籠的紅繩斷裂是他的傑作,解釋道:&ldo;我那是舉手之勞,如果換作你是那個人,我也會擋下那隻燈籠的。&rdo;
這也是實話。
謝寧要獲取衛之玠的好感值,同樣也需要許扶清的好感值,好不讓她陷於危險的境地,而且,他對自己的好感值目前還是零。
這個數值代表她在死和不死之間徘徊
許扶清像是有些怔然,又悶聲笑起,指尖蓋上謝寧的唇,久久不松,在外人看來極似曖昧的舉動。
夜色濃稠,有幾隻掉地的紅燈籠燃燒了起來。
&ldo;謝寧真是善良呢,令我欽佩不已。&rdo;
他指尖輕輕地划過她的唇瓣、唇角,沿著下頜挪到耳朵下方,又冰又癢,讓謝寧想起了那張嘴巴被割開的醜陋面具。
謝寧聽得頭皮發麻,怎麼聽都覺得像是嘲諷的語氣,這世上就不存在能令許扶清欽佩的人,他又怎麼可能因此而欽佩她。
假,假得不行。
她信他才怪。
與此同時,一聲厲呵傳出,是老婦人的聲音:&ldo;你們給我冷靜些!&rdo;她掃視地上散亂的東西,眉頭皺得緊緊。
&ldo;既然都這樣了,那便把那個提前吧。&rdo;
&ldo;是。&rdo;他們貌似十分聽她的話。
那個?那個是哪個?謝寧不受控制地看了老婦人一眼,耳垂卻驀然被人捏了下,不疼,卻很麻,麻意傳遍全身。
她抖了下。
&ldo;來了。&rdo;許扶清放下了手,莫名地說了這句話,謝寧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重新被人拉出來的新娘子。
新娘子站在棺材前,表情木訥,不到一會兒,那些婦人又拉了一名童女、童男到她身邊。
童女正是謝寧前不久見過的那名小女孩。
這是冥婚也不滿足,還要年紀尚幼的童女、童男殉葬?她覺得老婦人簡直是瘋了,為了一個死去的兒子,糟蹋三條無辜的性命。
供桌上的供品早已撤去,取而代之的一罐又一罐的水銀。
許扶清身上散發出來的松木香一圈一圈地繞著謝寧,夜涼如水,他的嗓音仿佛也融了進去,&ldo;你想救他們?不會後悔?&rdo;
她手指輕頓,昂頭看他,不答反問:&ldo;小夫子你願意幫我?&rdo;
&ldo;去吧。&rdo;許扶清指尖拭過她頰肉,面上掛著萬年不變的溫柔笑容,&ldo;我改變主意了,你去吧,把這兒攪得翻天覆地。&rdo;
謝寧不太信,&ldo;真的?&rdo;
&ldo;嗯。&rdo;他眼皮微壓,視線掠過那些裝在罐子裡的水銀,不知想到些什麼,溫文爾雅一笑,&ldo;謝寧不信我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