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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太明白的謝寧抬起眼跟許扶清對上視線。

&ldo;?&rdo;她這次是真的越發看不透他了。

少年走了過來，彎腰湊到她耳畔，似咬耳朵說悄悄話那樣，眼睛卻看著正在爬行的男子，&ldo;你知道他為何會變成今日這般?&rdo;

屬於許扶清的氣息落到謝寧附近，她的耳朵輕微地癢。

謝寧不假思索道：&ldo;是因為他吃下去的那隻蠱蟲?&rdo;

他的手順著她手臂而下，輕點到指尖，取下那根樹枝，&ldo;對啊，若是那隻蠱蟲進入的是你的身體，那麼你就會變成他現在的樣子。&rdo;

有一種蠱，只要進入了人的體內便會接二連三地生出新的蠱蟲，充斥滿全身上下，啃食著血肉。

令人皮膚潰爛而死。

少年的嗓音是不變的溫柔。

可謝寧卻聽得毛骨悚然，昨晚她是第一次見這名男子，又沒有得罪他，對方竟然就能那麼狠毒地給自己下這種蠱，太可怕了。

聽見蠱蟲二字，男子顫抖得更厲害，面部神情顯得愈加猙獰。

&ldo;許、許扶清，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以色相勾人的卑賤腌臢下等人。&rdo;他呼吸艱難，卻還不忘辱罵。

&ldo;他該死，你也該死!&rdo;

其實謝寧想讓男子少罵兩句，都這幅模樣了，還嘴硬。

不對，以色相勾人的卑賤下等人?倘若指的不是出生在書香世家、地位顯赫的許正卿，那麼指的是愛慕妹妹的秦玉?

可，這個人怎麼會知道許扶清的親生父親是秦玉呢?

太古怪了，太古怪了。

好奇心促使她恨不得魂穿回去看完原著的後半卷，看有沒有提到。

謝寧看了看神色如常的許扶清，壓下心中震驚，張了張嘴，看著男子臉上正在蠕動的蠱蟲，好半晌才接著他剛才說的話說下去。

&ldo;那你剛剛說的是我有事要辦。&rdo;稍作停頓，她尾音發顫地說出後半句，&ldo;是要讓我親手殺了他?&rdo;

殺雞殺鴨殺魚還行，殺人就算了吧。

她膽兒小，也下不了手。

這一段時間來，看別人殺人幾乎也接受不了，都得一直在心裏面催眠自己這裡是小說紙片人的世界，更別提親自動手了。

簡直是要她的命兒，&ldo;我。&rdo;

還沒等謝寧說完，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落到她唇瓣上，擋住下面要說的話。他跟她對上眼。

&ldo;哈哈哈哈，謝寧。&rdo;

一道莫名其妙的笑傳出，就連許扶清的狐狸眼也覆上一抹薄薄的笑，笑得清瘦的脊背微彎，他像是感嘆道：&ldo;你怎麼每天都想著殺這個字?不過我告訴你，錯了，你猜錯了。&rdo;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樣笑。

很好看，但同樣的，也很嚇人、很莫名。

因兩人靠得比較近，謝寧甚至能感受到許扶清笑時的胸腔震動，蒼勁有力。

一陣陣地，震得她腦袋發脹。

這完全是本末倒置，他恐怕才是每天想著殺這個字的人，原著里許扶清行事狠辣，年紀輕輕便殺人如麻。

殺，對許扶清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頂多算得上只是尋常的一個攬天書院任務。

他沒有任何正常人的感情。

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謝寧瞅了眼許扶清這張出色的臉，他貌似就連正常人的其他表情也沒有，總是掛著微笑，說話時常也是聽似溫溫柔柔的語調。

不是要殺人就好，她舔了下乾巴巴的唇，&ldo;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