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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喘吁吁地跑回房中央,眼神定於竄著火苗的窗戶。
最後謝寧還是選擇了破窗而出,滾落在地的時候,火苗燒到衣角,幸虧被她及時弄滅。
應如婉則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謝寧嗆進了不少濃煙,喉嚨現在十分不舒服,抬眸透過窗看進裡面,許扶清赤著足站在房中央,他笑著跟她對視,眼神卻含著無法理解。
瘋子。
之所以先把應如婉帶出去,是因為她相信以許扶清的實力,從燒著了的房間裡出來不是問題,萬萬沒想到他居然站著不動。
簡直就是瘋子!
謝寧在心裡瘋狂地吶喊著,奮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沒有絲毫猶豫地又沖了回去,精準無缺地握住許扶清的手腕往外跑。
許扶清卻站住了腳,微微地彎下腰與謝寧平視,慢條斯理地挑起她被汗浸濕的碎發,睫毛低垂著,&ldo;謝寧,你也會怕我死嗎?為何?&rdo;
明明他在半年後要殺了她啊。
謝寧被煙霧嗆得咳嗽不止,用力地拉他,&ldo;先出去再說。&rdo;
可能是扯得太過於用力,許扶清放在袖中裝著蠱蟲的器皿掉了出來,她急得跳腳,彎腰撿起靠自己最近的器皿。
其他的來不及撿了。
許扶清低眼看著謝寧撿到的器皿,指尖微動了動,這裡面裝的恰好是那曾被他扔掉過一次又撿回來的情蠱
一根房梁猛地掉了下來。
謝寧反應很快地摟住他倒向一側,房梁砸到兩人的腳邊,跌躺在地板的她眼皮倏地沉重了起來,緩緩地眨著,最後閉上。
握住許扶清手腕的手也隨之鬆開了。
許扶清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已經被濃煙嗆暈過去的少女,拍了拍並沒有沾上半點灰塵的紅色髮帶,又給她綁回眼睛上面,輕緩地。
&ldo;謝寧,你真是個怪人。&rdo;
他隨意地將器皿放回袖中,把謝寧抱起來,一步一步地踏出火海,噼里啪啦,身後的木板和房梁接二連三地倒下。
衛之玠和沈墨玉在木屋的另一面,並沒有魯莽地闖進去救人。
本來衛之玠是打算進去找還沒有出來的人,但是沈墨玉拉住了他。
&ldo;衛公子,我們的任務是取得玉笛,然後交給任務委託之人,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難道你忘了掌教說過的話?&rdo;
玉笛既已到手,沈墨玉自然是要先保證它的完好無損,&ldo;無論何時,任務都比我們這些夫子、弟子的性命重要。&rdo;
更何況,他不相信以許扶清的能力會活不下來。
至於謝寧和應如婉。
倘若她們連一場大火也逃不過,那就說明以前學到的武功盡數作廢了,往後回到攬天書院或接到其他的任務也逃不掉死這一個字。
無用的人留著作甚,沈墨玉漠然地想著。
衛之玠聽言,偏頭看他,眼含著複雜情緒,&ldo;沈公子,這些年來,你變了許多,當年我第一次見你時,你不是這樣的。&rdo;
沈墨玉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終於有一絲破裂的痕跡。
他望著正燃燒著的木屋,手仍然阻止著欲過去的衛之玠,語調淡淡道:&ldo;衛公子,你也說了,那是當年的我,可當年的我早死了。&rdo;
在雙手沾滿那些男女老少的鮮血的時候,就死了。
轟隆,木屋徹底塌了。
他們看見了抱著謝寧站在對面的許扶清,一襲紅衣幾乎跟紅火融為一體,如塗滿血的銀蝶,極其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愛吃人,且無心。
許扶清抬眼,跟他們對上視線,唇角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