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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老婦那時都是按吩咐辦事，您如何能怪老婦?&rdo;

說到最後，她想起了許扶清的狠辣，逐漸放緩語氣，&ldo;許公子，看在我們族人尊您一句公子的份上，還望您這次回來不要找我們的麻煩。&rdo;

當年的事。

謝寧想，應該就是要還是小孩子的許扶清和衛之玠給秦姝殉葬一事了，她們墨守成規地一定要殺了他們。

卻一點兒負罪感也沒有?

她看著老婦人因憤怒而扭曲醜陋的嘴臉，覺得有幾分噁心。

&ldo;當年的事?&rdo;許扶清彎腰，單手給謝寧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髻，語調溫順到不可思議，&ldo;你不提，我都忘了。&rdo;

感受著他動作的謝寧忍不住偏了偏頭，癢。

可許扶清怎麼能忘了，她認為如果是自己經歷過這種事，這輩子都忘不了，反而極可能留下心理陰影。

也難怪他對所有人無情，畢竟所有人對他也無情。

話落，許扶清半張臉藏於陰影之下，轉而問了謝寧一個很是莫名的問題：&ldo;謝寧，你喜歡家裡人陪你，還是一些素不相識之人陪你?&rdo;

太突然了。

她腦子轉得有點兒慢，但還是遵循內心道：&ldo;自然是家裡人。&rdo;

許扶清離開謝寧，唇角帶著微笑地拿著那罐水銀朝老婦人緩步過去，紅色髮帶垂落，映得面孔病白，溫和地開口。

&ldo;我想，你的兒子最想一直陪著他的人應該是你呢，何須要別人去陪你孤單的兒子啊，要我幫你嗎?&rdo;

罐蓋被打開。

滿噹噹的水銀暴露在眾人視線範圍。

老婦人不知所措地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想到他以前做過的事，心七上八下，&ldo;許公子，您，您到底想幹什麼!&rdo;

陶罐離她越來越近，老婦人終於知道怕了，朝其他人喊道：&ldo;你們還不快些過來幫忙，愣著作甚?&rdo;

謝寧握了握緊拳。

她不是怕許扶清受傷，而是怕他們全死

許扶清笑意不減，柔聲地問準備上前幫忙的男子，說話很慢，讓他們聽得無比清晰，&ldo;你們也想下去陪她的兒子啊。&rdo;

下一瞬，男子皆被家中長輩拉住。

那些長輩不少是見證過當年殉葬一事的人，年輕一輩也許不知道許扶清的殘酷無情，他們可是一清二楚，懼意刻在了骨子裡。

要知道他當年才八歲，八歲便能拿金釵殺人了。

現在呢?豈不是更甚。

老婦人見此，渾濁的眼珠子轉動得極快，不知想到什麼，眯了眯眼對謝寧說：&ldo;姑娘，你把她帶走吧，今日的一切當作沒發生過。&rdo;

話間一頓，她跪在地上，向許扶清叩首，眼神卻變幻莫測，&ldo;還望許公子留老婦一條賤命!&rdo;

對方妥協得過於突兀，謝寧皺了皺眉。

新娘子跟著他們從竹屋裡走出來。

童女、童男皆是這兒的孩子，剛才便回自己家了，唯獨她是外來人，被山下的家裡人賣到此處，無處可去。

走了一段路，新娘子眼圈微紅地望著許扶清欲言又止，&ldo;許公子，小女子在此謝過您的救命之恩。&rdo;

許扶清好看的眉微揚。

&ldo;啊?謝我作甚，你要謝就謝她吧。&rdo;他看著謝寧，面上染著一如既往的淺笑，&ldo;若不是她想救你，你就死了。&rdo;

&ldo;小女子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rdo;

聽